新年的太陽,似乎並沒有帶來多少暖意。
四合院裡,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氛圍。
一邊是何家門前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麵,另一邊則是賈家母女在寒風中,如同兩隻驚弓之鳥,麻木地進行著繁重的勞動。
何雨柱就像一個冷酷的監工,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裡端著冉秋葉泡好的熱茶,指揮著全局。
他花錢雇來的幾個小工都是乾活的熟手,清理廢墟,挖掘地基,動作麻利。
而棒梗,則被何雨柱任命為了“小工頭”。
“棒梗,去,看看他們和的泥,比例對不對!水是不是放多了?”
“棒梗,把那邊的磚頭點一點數,缺多少,下午我再去拉。”
“棒梗,過來,我教你怎麼看這墨線,這叫房子的基準線,歪了一分一毫,整棟房子就都歪了!”
棒梗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陀螺,在工地上跑前跑後。
他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一雙眼睛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這是一種被委以重任的興奮,是一種參與到“創造”中來的新奇感。
棒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隻能偷雞摸狗的壞孩子,而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
院裡的鄰居們遠遠地看著,心裡都犯嘀咕。
這何雨柱,還真是把棒梗當自己兒子那麼教了?
又是教認字,又是教蓋房子的,這是要培養接班人啊?
隻有三大爺閆埠貴看得更深一層,他摸著下巴,對自己的老婆分析道:“你懂什麼,這叫‘攻心為上’!柱子把棒梗捏在手裡,就等於捏住了秦淮茹的命脈。你看吧,這孩子以後,心裡隻有他何叔,哪還有賈家。”
中午時分,工人們都有些疲乏了。
何雨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進了自家廚房。
很快,一股濃鬱的飯菜香味便從廚房裡飄了出來,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四合院。
何雨柱利用新得到的“麵點精通”技能,蒸了一大鍋白白胖胖的饅頭,個個都暄軟得能彈起來。
他又用一個大鐵鍋,將昨天剩下的豬肉、白菜、豆腐、粉條一鍋燉了,肉湯濃鬱,香氣撲鼻。
在這萬物蕭條的冬日裡,在這剛剛經曆過火災的四合院裡,這樣一鍋熱氣騰騰的大鍋菜,簡直就是人間絕品。
何雨柱在院子裡,就在那片廢墟旁邊,支起了一張八仙桌。
他先招呼著幾個乾活的工人,還有冉秋葉和何雨水上了桌。
“來來來,各位師傅,辛苦了!先吃飯,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乾活!”
何雨柱熱情地給工人們分發著饅頭。
工人們看著那鍋裡大塊的肥肉,眼睛都直了,連聲道謝,接過饅頭便狼吞虎咽起來。
這年頭,肯給短工管飯的主家不少,但像何雨柱這樣,第一頓就上硬菜,還全是白麵饅頭的,簡直是鳳毛麟角。
一時間,幾個工人心裡都充滿了感激,暗下決心下午一定要把活乾得更漂亮些。
冉秋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時而冷酷如冰,時而又豪爽如火,身上充滿了矛盾,卻又散發著致命的魅力。
她夾起一塊燉得軟爛的豆腐,放進嘴裡,隻覺得從胃裡一直暖到心裡。
何雨柱一家和工人們吃得熱火朝天,而在不遠處,賈家的三個人則像是三尊雕像,一動不動。
賈張氏早就被那肉香饞得口水直流,肚子咕咕直叫,一雙三角眼死死地盯著飯桌,眼神裡充滿了貪婪和怨毒。
秦淮茹則低著頭,雙手依舊泡在冰冷的井水裡,搓洗著最後幾件衣服。
仿佛沒有聞到那香味,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終於,桌上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何雨柱站起身,將剩下的半鍋菜和幾個饅頭放在桌上,然後才衝著院子的另一頭喊了一聲。
“活乾完了的,過來吃飯。”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聖旨。
賈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扔下掃帚,連滾帶爬地就衝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抓鍋裡的肉。
“啪!”
何雨柱用一根筷子,狠狠地抽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讓你們吃飯,沒讓你用手抓!滾到一邊去,等秦淮茹和棒梗過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