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四合院的沉寂就被一陣陣“嘿呦、嘿呦”的號子聲和鐵鍬撞擊磚石的清脆聲響打破了。
何雨柱家的廢墟上,儼然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工地。
他背上的傷在“秘製活血化瘀膏”的作用下,一夜之間竟已結痂,疼痛感大減,除了不能做重體力活,行動已然無礙。
此刻,他正穿著一件乾淨的舊棉襖,手拿一卷圖紙,站在工地的中央,沉穩地指揮著。
“老張,地基再往下挖二十公分,咱們這要做承重牆,馬虎不得!”
“二愣子,水泥和沙子的比例不對,三比一,記住了!和出來的砂漿用手一攥,指縫裡冒水珠就算正好!”
“棒梗,去,把那邊的墨鬥拿過來!”
何雨柱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句指令都精準到了細節。
那幾個他花錢雇來的工人都有些發懵,他們本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廚房大師傅,誰知道指揮起蓋房子的活計來,比乾了二十年的老師傅還門兒清。
這正是係統獎勵的“基礎建設管理技能”在發揮作用。
棒梗像個小跟屁蟲,滿臉興奮地在工地上跑前跑後,遞工具、傳話、點材料,儼然一副“總工助理”的派頭。
他看著那些磚頭、水泥在何叔叔的指揮下,一點點有了房子的雛形,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這比偷一隻雞,可帶勁多了!
院子裡的鄰居們看得是嘖嘖稱奇。
“我的乖乖,這傻柱是真能耐啊!不光會做飯,連蓋房子都懂?”
“你瞧他那派頭,跟廠裡的工程師似的。這哪還是咱們認識的那個傻柱啊!”
三大爺閆埠貴看得眼熱,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這何雨柱又是買太師椅,又是蓋新房,這得有多少錢啊?
看來以後得多走動走動,光是那羊肉湯,可不夠。
與這邊的熱火朝天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院角的賈張氏和秦淮茹。
賈張氏負責從廢墟裡刨磚頭,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滿臉的怨毒和不甘。
秦淮茹則在篩沙子,機械地重複著動作,寒風吹亂了她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愈發憔悴。
母子三人,一個在創造,兩個在贖罪。
中午,冉秋葉騎著車來了。
她不放心何雨柱的傷,特地利用午休時間趕了過來。
當她看到何雨柱生龍活虎地指揮著工地,而後背的傷口在藥膏作用下已經奇跡般地開始愈合時,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冉秋葉沒有多說,隻是默默地走進何家廚房,為他泡好一杯熱茶,又拿出自己帶來的飯盒——裡麵是兩個白麵饅頭和一小份炒雞蛋。
“工地上灰大,你進屋吃。”
冉秋葉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何雨柱看著冉秋葉,心裡一暖,接過飯盒,拉著她進了屋。
“嘿,你這手藝有進步啊。”
何雨柱咬了一口炒雞蛋,笑著誇讚。
“哪有你做得好。”
冉秋葉看著何雨柱,眼睛裡像有星星。
“柱子,你彆太累了,傷還沒好利索呢。”
“放心,我有數。”
何雨柱三兩口吃完飯,又喝了口熱茶,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在四合院門口響起,打破了午後的寧靜。
這年頭,小轎車可是稀罕物,整個院子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隻見一輛黑色的伏爾加停在門口,車門打開,軋鋼廠的李副廠長沉著臉走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臉嚴肅的工會乾事李衛國,以及……滿臉“憂國憂民”之色的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的腰杆挺得筆直,眼神掃過院裡,帶著一種沉冤得雪的快意。
壞了,來者不善!
院裡眾人心裡都咯噔一下。
李副廠長一行人徑直走到了工地的中央,看著這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又看了看遠處正在乾活的秦淮茹和賈張氏,眉頭皺得更深了。
“誰是何雨柱?”
李副廠長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官威。
“我就是。”
何雨柱放下茶杯,不卑不亢地迎了上去。
易中海立刻往前一步,指著何雨柱,痛心疾首地對李副廠長說道。
“廠長,就是他!您看,賈家剛遭了火災,屍骨未寒……哦不,是家破人亡,他非但不伸出援手,反而趁火打劫,強迫孤兒寡母給他當牛做馬,進行慘無人道的剝削!”
“他還大興土木,搞這種鋪張浪費的私人建設,這簡直是……簡直是資本家複辟的苗頭啊!這種思想上的毒瘤,必須堅決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