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丹二層的修士剛上台,蘇瞳爾連劍都懶得拔,直接並指如劍,一道凝練的劍氣咻地射出,精準點中對方手腕麻筋,對方長劍當啷落地,勝負已分。
蘇瞳爾還好心提醒:“下次記得把手腕練結實點!”
再一個對手氣勢洶洶衝上來,蘇瞳爾身形微側,緋煞劍鞘順勢一引一帶,借力打力,對方就哎呀一聲,像個失控的陀螺,自己衝下了台。
蘇瞳爾拍拍手:“承讓承讓,你這衝勁,去犁地肯定是一把好手!”
第三個對手更慫,上來就擺防禦架勢。
蘇瞳爾打了個哈欠,隨手甩出幾張“癢癢符”貼對方腦門上。
那修士瞬間臉色扭曲,渾身奇癢難耐,哪還顧得上防禦?被蘇瞳爾一腳輕輕送下了台。
“下台撓去吧,不謝!”
蘇瞳爾揮揮手。
很快,十場比試全部結束。執事弟子高聲宣布:“三千四百九十一號,玄燼宗蘇瞳爾,十戰全勝,累積積分三十分!”
聽著報分,蘇瞳爾撇撇嘴,小聲咕噥:“沒勁,一個能打的都沒遇上,熱身都不夠,連汗都沒出。”
她跳下擂台,臨走前還不忘轉身,對著剛才叫囂的淩雲宗方向,慢悠悠地、極其囂張地豎起了一根白皙的中指,然後提高音量,聲音裡充滿了欠揍的遺憾和浮誇的同情...
“真沒勁!淩雲宗就這水平?連個能讓我拔劍認真的都沒有!唉,為你們宗門未來的劍道傳承感到深深的擔憂啊!可憐,可憐!哼!”
說完,也不管身後爆發的更大聲的怒罵和幾乎要噴火的眼神,拍拍屁股,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朝著元嬰期修士比試的區域趕去。
時間尚早,正好去看看三師兄祁驚鴻的風采。
看著蘇瞳爾蹦蹦跳跳、輕鬆愜意離開的背影,蘇桐兒隻覺得那背影燙得她眼睛生疼,心口更是堵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卻渾然不覺。
【她贏了…贏得那麼輕鬆,那麼張揚…就像在嘲笑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個笑話!】
蘇瞳爾最後那句真沒勁和豎起的挑釁中指,像毒針一樣反複紮進她的腦海。
過去十幾年,她引以為傲的天賦、她拚命修煉想要證明的價值,在蘇瞳爾展現出的絕對實力和那柄擁有劍靈的緋煞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可笑,就像一個拙劣的小偷在失主麵前炫耀偷來的珠寶。
貪念與恐懼交織:一股強烈的、不甘的念頭不受控製地湧起。
【憑什麼?憑什麼她還能活得這麼好?擁有這樣的實力和機緣?那本該是我的!是我的命格和氣運成就了她!如果沒有那些…她早就該死了!】
這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即被更深的恐懼和羞恥淹沒。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然如此依賴和貪戀著那偷來的天賦,甚至對蘇瞳爾如今的強大產生了扭曲的怨恨!
【不!我不能這麼想!這一切本來就不該是我的…】
可那如果她死了就好了的陰暗念頭,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擺脫對失去現有力量的恐懼。
道歉的衝動與障礙:蘇瞳爾在擂台上對著她方向的那個口型你不行),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