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煌學院的表彰大會和那份沉甸甸的【特殊人才學院錄取通知書】，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在其他幾人心中激起了雄心、使命或不安的漣漪，但在林小凡這裡，似乎隻是又多了一件“好像挺有意思可以去玩玩”的事情。他更關心的是龍五承諾的“最高標準食宿”和“無限流量”。
回到那間位於學院角落、因為他的各種“實驗”而顯得有些淩亂卻充滿生活氣息的宿舍，林小凡哼著不成調的歌，開始琢磨著怎麼把獎章賣給係統換點梗能量買零食。
“凡哥，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個‘潛龍潭’了？”索爾跟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興奮與一絲擔憂，“聽說那裡訓練很苦的。”
“苦？”林小凡從一堆遊戲卡帶裡抬起頭，眨眨眼，“能有期末考試苦？能有高數苦？再說了，包吃包住還給錢，傻子才不去。”他順手把【英勇衛士】獎章丟給係統回收，換來了100點梗能量和一小袋係統特供辣條。“嘖，真不是金的。”
索爾撓撓頭，覺得凡哥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打發了興致勃勃規劃未來的索爾，宿舍裡安靜下來。夕陽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影。喵傲天跳上窗台，揣著爪子，冰藍色的瞳孔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慵懶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寂寥？
林小凡伸了個懶腰，目光無意間掃過床底下一個積灰的舊紙箱。那是學院後勤處在他入學時送來的，據說是他父母留在學院檔案室的少量私人物品。他一直沒怎麼在意，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科研事故”去世了，印象早已模糊。他一直活得沒心沒肺，用沙雕和快樂掩蓋了那份早已習慣的孤獨。
但今天，不知怎的，也許是即將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前往一個未知的領域，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把那個舊紙箱拖了出來。
箱子上蒙著一層薄灰。喵傲天回頭瞥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沒有動彈。
“嘖，都是老古董了。”林小凡嘟囔著，隨手打開箱子。裡麵東西不多：幾本皮麵磨損的科研筆記，一支老式的鋼筆，一張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年輕男女笑容溫和，中間是傻笑著流口水的幼年林小凡），還有幾個小巧的、看不出用途的金屬零件。
他拿起一本筆記隨手翻看，裡麵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數據，以及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裝置草圖，看得他頭暈眼花。“搞科研的都這麼硬核嗎？難怪我學習不行，基因突變了啊。”他吐槽著，準備合上筆記。
就在這時，筆記內頁夾著的一張小紙片飄落下來。
那似乎是從某個更古老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殘頁，紙質泛黃脆弱，邊緣不規則。上麵並非工整的實驗數據，而是一些…看似隨手塗鴉的符號和潦草的詞組。
林小凡本來沒在意，正要把它塞回去，目光卻猛地頓住了。
那些塗鴉的符號中，有幾個…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非常模糊，但又異常熟悉！
他猛地集中精神，仔細看去。
那並非現代常見的符號，更像是一種極其古老、甚至帶點神秘色彩的紋路。其中一個，像是一隻抽象的眼睛，瞳孔卻是一團旋轉的星雲。另一個，則像是幾道交錯的、扭曲的閃電，卻蘊含著某種規律。
他的心臟莫名地跳快了一拍。
這些符號…和他覺醒“沙雕之力”那天，腦海裡閃過的某些破碎畫麵背景中的紋路…極其相似！也和之前係統解鎖某些高級功能時，界麵邊緣一閃而過的裝飾性符文…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這張紙，是他父母留下的！是很多年前的東西！
他呼吸有些急促起來，目光掃向旁邊的潦草詞組。字跡很匆忙，似乎是在極度緊張或興奮的狀態下寫下的：
“…界限…非唯一…”
“…高維乾涉…觀測者效應…”
“…‘梗’…心能…轉化接口？…”
“…‘沙雕’…或是鑰匙？…”
最後一行字跡幾乎難以辨認，但他依稀能分辨出：
“…危險…必須…藏好…‘他們’…在看著…”
啪嗒。
紙片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間滑落，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