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小凡還在糾結晚上食堂的靈能包子是韭菜餡還是魔獸肉餡更頂飽，當尹新月正興致勃勃地調試她那價值不菲的“蜃樓”直播設備，當星樞學院的大部分師生還沉浸在或是修煉、或是研究、或是日常的相對寧靜之中時——
在遙遠的，被璀璨聖光與永恒讚歌所籠罩的某片獨立界域，一場將波及整個東方防線的風暴正在醞釀。
這裡並非天堂那般純粹光明，也非地獄那般絕對黑暗。這是一片懸浮於虛空中的巨大浮空大陸，建築風格融合了古典神廟的宏偉與某種超維幾何的奇詭。巨大的潔白廊柱聳入雲端，其上雕刻的卻並非聖徒或天使，而是身披鎧甲、麵容模糊、手持各種光芒武器的戰士與智者的浮雕。空中，並非隻有長著羽翼的天使，還有駕馭著流線型光梭、身著符文盔甲的英靈戰士在巡弋。
這裡是“英靈殿聯合至高議會”的一處前沿決策偏廳。與其說是神殿，不如說更像一個高度發達、融合了神術與超維科技的戰爭堡壘的中樞。
廳內光線柔和卻明亮，巨大的環形桌由某種閃爍著星光的金屬鑄成。桌旁，數道身影巍然端坐，他們的形態並非完全的人類，周身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嚴與強大的能量波動。
主位之上，是一位身披銀藍色戰甲，麵容被一層流動的光輝所籠罩，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虛空的眼眸的存在。他是“洞察者”卡修斯，負責對東方事務的高級神諭官之一，以冷靜、理智乃至冷酷的戰略眼光著稱。
他的左側，是一位籠罩在溫暖卻不失威嚴的金色聖光中的女性，她的麵容慈和，但眼神深處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意誌。她是“聖頌者”奧莉維亞，代表著天堂一係的意誌，更傾向於滲透與教化。
他的右側，則是一位身形模糊，仿佛由暗影與暗紅色熔岩紋路構成的魁梧身影，呼吸間帶著硫磺的氣息。他是“裂魂者”巴爾，來自地獄層麵的代表，崇尚力量與毀滅，對於任何形式的僵持都缺乏耐心。
此外，還有幾位氣息或縹緲、或厚重、或充滿機械感的身影位列其中，分彆代表著其他aied附庸或合作）神係與力量。
“卡修斯，東方的壁壘依舊穩固得令人厭惡。”裂魂者巴爾的聲音如同地底深處的轟鳴，打破了會議的沉寂，“我們的小規模試探，無論是低階惡魔的衝擊、信仰的侵蝕、還是對‘鑰匙’的搜尋，效果甚微。那個老烏龜殼，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堅硬！”
聖頌者奧莉維亞柔和卻堅定地開口：“耐心，巴爾。東方的底蘊深厚，非一朝一夕可破。持續的信仰滲透與文化輸出，才是瓦解其根基的良策。我已派遣更多的‘福音行者’，混入他們的避難都市…”
“太慢了！”巴爾低吼道，“奧莉維亞，你的那些傳教士能帶來的改變微乎其微！我們需要更直接的手段！需要讓他們感受到疼痛！需要讓他們知道，拒絕交出‘鑰匙’，拒絕共享他們維持結界的秘密，需要付出代價！”
洞察者卡修斯抬起手，指尖在麵前的星光桌麵上一點。頓時，一幅巨大而精細的能量星圖出現在半空中，清晰地展示著以東方主結界為核心的廣袤區域。結界整體呈現出穩定而強大的金色，但在一些邊緣區域，特彆是與某些荒蕪維度、古老戰場遺跡接壤的地方，光芒明顯變得稀薄，甚至出現了些許細微的、不斷蠕動試圖修複的暗斑。
“奧莉維亞的滲透必要，巴爾的憤怒也可以理解。”卡修斯的聲音平穩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我們需要更有效率的策略。持續數千年的低烈度試探，數據收集已接近飽和。是時候進行一次中等規模的壓力測試了。”
他的手指點向星圖上幾個閃爍的暗斑區域：“根據‘命運織網’的推算以及前線‘巡天鏡’的觀測，這些‘薄弱點’將在接下來的‘星軌潮汐’波動期，出現短暫的能級低穀。雖然依舊無法支撐我等真身或強大屬神降臨，但足以讓一支由英靈戰士、戰鬥天使、深淵領主混合組成的精銳軍團穿透過去，發動一次短促而激烈的突擊。”
奧莉維亞微微蹙眉：“卡修斯，這意味著公開的、無法掩飾的軍事行動。可能會徹底激怒東方那些古老的存在，引發全麵神戰。在當前黑霧威脅下，這並非明智之舉。”
“無需全麵神戰。”卡修斯淡淡道，“這隻是一次‘精準’的試探。目標並非摧毀其核心結界——那目前我們也做不到。目標有三：其一，測試其在突發壓力下的應急反應速度與強度，收集其防禦體係的深層數據；其二，製造恐慌與壓力，動搖其內部信心，或許能迫使某些動搖者露出馬腳，甚至…主動與我們接觸；其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諸位：“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嘗試在其結界內部，短暫地建立一個‘坐標信標’。哪怕隻能存在數息，也足以讓‘至高洞察之眼’窺視到其結界核心的些許真實…或許，就能找到那維持其萬載不朽的‘鑰匙’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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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依然巨大。”奧莉維亞堅持道，“東方的那幾位古老守護者，並非易與之輩。”
“所以，我們需要‘盟友’分擔注意力，也需要一些…特彆的‘催化劑’。”卡修斯的目光投向圓桌邊緣一位幾乎完全由數據流和幽藍色火焰構成的身影，“‘機械境’的代表，你們的‘虛空潛航者’準備好了嗎？”
那數據流身影發出冰冷的、毫無情緒的合成音：“七十一台‘潛航者’已待命。它們將攜帶‘逆熵炸彈’，在攻擊發起的同時，於結界另一側的‘歸墟海眼’製造能量混亂，牽製東海龍族與蓬萊仙島的注意力。”
卡修斯又看向巴爾：“裂魂者，你的軍團，將作為主攻的先鋒。我需要它們展現出地獄最狂暴的一麵，吸引最多的火力。”
巴爾發出興奮的低吼：“早就該如此！我的戰士們渴望鮮血與靈魂已久！”
最後，卡修斯看向奧莉維亞：“聖頌者，你的力量並非用於強攻。當信標建立的瞬間，我需要你引導‘淨化聖歌’，並非為了殺傷，而是最大程度乾擾並覆蓋那片區域的一切‘非許可’信息傳遞，延緩他們察覺我們真實意圖的速度。同時，嘗試感應任何與‘信仰之源’或‘奇跡之力’相關的異常波動。”
奧莉維亞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如您所願，卡修斯。願聖光指引…我們的勝利。”她的光芒似乎微微黯淡了一瞬。
“行動計劃代號：‘破壁者’。”卡修斯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冰冷的決意，“攻擊時間，定於東部標準時間七十二小時後，星軌潮汐達到波穀的那一刻。目標地點：‘碎星峽穀’防線，第七號哨站區域。那裡是鎮守者‘玄武’之力相對延伸不到的邊緣，且近期能量讀數有異常波動，或是內部出現了我們未知的問題。”
“讓東方的守夜者們嘗嘗真正的壓力吧。”巴爾獰笑著，身影在暗紅光芒中愈發猙獰，“我倒要看看，在他們的凡人哀嚎時，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還能不能保持那副淡然的嘴臉！”
“記住，此役隻為試探與窺秘，而非決戰。得手即退，不可戀戰。”卡修斯最後告誡道，但他的目光卻深邃無比，“我們需要知道，在失去了那麼多上古大能之後，如今的東方，究竟還剩下多少真正的…底氣。”
決議已下。
無形的命令通過超維網絡與神諭通道迅速傳達到各個作戰單位。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悄然運轉，神聖的、邪惡的、冰冷的能量在遙遠的界域彙聚，目標直指那橫亙於東方，守護了人類文明萬載的古老屏障。
一場遠比之前小打小鬨更加凶猛、更加危險的試探，即將來臨。
而這一切，星樞學院內的新生們還一無所知。林小凡剛剛用“梗能量”從食堂大媽那裡多騙到了一個肉包子，正吃得滿嘴流油。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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