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萬眾聚焦的“宇宙中心”蛋餅攤。
“不是,你們有病是吧?”司邦梓叭叭開炮了,“這攤子比你命都長呢,你在這指手畫腳的?”
然後朝著胡澤楷揚了揚下巴,“還有你,你算哪根蔥?”
聞言,胡澤楷臉色黑得能擰出墨來,擼了擼胳膊上的學生會袖章。
“你是在質疑學生會的決定?還是質疑校方管理?”
說起來,這學生會的袖章不知道是哪個傻逼設計的。
紅底白圈,再加個黑色圖案。
配色和風格一看就讓人條件反射地想起某個“落榜美術生”設計的極權標誌。
隻是圖案沒走直角,而是改成了“現代感”的曲線。
但越看越像山寨納粹風。
周嶼高一的時候本來還被拉去麵試學生會,看到這袖章,當時就直呼傻逼,然後直接跑了。
現在看來,不僅袖章傻逼,這個組織的人也傻逼。
還好沒參加。
“對啊,就質疑怎麼了?”
司邦梓應聲道,雖然沒理沒據的,但是底氣很足。
該說不說,吵架就得這種人上。
這死胖子,平時眼裡除了吃什麼都不在意。
你和他搶吃的還和你急,還不高興。
但有事,他真上。
周嶼拍了拍司邦梓的肩膀,語氣不緊不慢地開口:
“根據校方《安全管理條例》第七條,確實提到——禁止在教學區域外五十米範圍內擺攤。”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胡澤楷身上:
“但問題是,這裡,距離教學樓,起碼兩百米。”
“不在規定範疇之內。”
他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平靜的語調下藏著一股淩厲。
像是刀子削紙,慢,卻很利。
周圍一圈人都安靜了,所有目光刷地一下轉向了胡澤楷。
胡澤楷一愣,臉上原本擺得端正的那副“執法模板”表情僵了一下。
因為,他壓根不記得條例寫的是多少米!
來之前隻是隨便翻了翻規章,找了句“聽起來像那麼回事”的當擋箭牌。
正經人誰真的去背條例啊?
還真的有人當場“學術質疑”?
而且,語氣比他還穩。
媽的,踢到鋼板了?
胡澤楷就像剛舉起槍,就被對麵一把擰掉扳機的人。
他下意識地抬眼,開始打量起麵前這個男生。
不看還好,一看——
他腦袋裡“死去的記憶”立刻開始圍攻。
胡澤楷瞳孔一震。
這不是前天,在學校門口替林望舒大打出手的那位緋聞男友?
雖說後來弄清除了,那純屬謠言。
但是那天幫林望舒搬書,也是硬生生被這小子截胡。
四舍五入,那就是——奪妻之仇!
就是他!
想到這裡,胡澤楷臉色又黑了兩分。
原本隻是被條例反駁帶來的尷尬。
現在倒好,新仇舊恨一起上了頭。
不過。
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畢竟,今天讓他“代表學生會”來清趕小攤販的。
正是臨安中學的副校長——於大偉。
也正是他親舅。
條例?
錯了就錯了。
改,不就完了?
他眸光一轉,話鋒一拐,麵不改色地道:
“哦,對了——這條規定已經修訂了。”
“剛剛改的,還沒來得及正式頒布。”
說完,還特意頓了一下,用一種“你不懂高層運作”的口氣笑了笑。
誰料,周嶼突然攤了攤手,嘴角一勾,像是恍然大悟般輕輕一笑:
“哎呀,不好意思啊同學,我記錯了。”
“不是五十米,好像......本來就是兩百米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