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一個坦誠的人——
對自己坦誠,
也要對真正關心自己的朋友坦誠。
當然,也僅限於“能”回答的問題。
至於某些“不能”回答的——
林望舒自有“秘技”。
有些問題,她會慢悠悠地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有些則直接用“太複雜了,以後再說”四個字帶過,
再不然就笑一笑、裝傻、換話題。
畢竟陳雲汐說她“太極宗師”,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良久過去。
電話那頭終於安靜下來。
薑媛問得口乾舌燥,實在也沒什麼新問題可問了。
林望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二人就這麼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其實——
薑媛這樣的女孩子,
骨子裡多少是有點討好型人格的。
她怕尷尬,怕冷場,怕彆人不開心,
所以總是叭叭不停地說話,找話題,
強顏歡笑,裝沒事。
哪怕自己心裡早翻江倒海了,
也會等彆人掛了電話、轉過身之後,才默默委屈失落。
她並不是因為——最好的朋友喜歡上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而生氣。
她不開心的,是另一個小細節。
是林望舒,告訴了小陳,
卻一直沒有告訴她。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也不是想爭什麼第一,但明明,我一直把你當作宇宙第一好的朋友啊!可你,可你為什麼把我放在了第二?!”
林望舒是了解她的。
她聽得出來,薑媛那些熱熱鬨鬨的語速裡,藏著一點說不出口的低落。
隻是,林望舒畢竟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再敏感,也不可能百分百猜得準。
而林望舒是個典型的內耗型i人。
短短幾分鐘,她在心裡已經反複自責了無數遍。
她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周到,也欠缺妥當。
可是十八歲的她,不擅長哄人。
她不是會說什麼“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種場麵話,
也說不出“我其實是怕你生氣才沒告訴你”那種聽著就像借口的台詞。
她隻能用最笨、最真誠的辦法。
林望舒拿著手機,輕輕開口:
“……對不起。”
薑媛愣了一下。
“你說對不起乾嘛?”
“我……”
“你不會覺得,我是因為星辰之子,生你氣吧?”
林望舒頓了頓,語氣低低的:
“我覺得……很多地方都挺值得你生氣的。”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
薑媛沒有說話。
下一秒,手機裡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啜泣——
“嗚嗚嗚嗚嗚。”
她……她哭了?
麵對好朋友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
林望舒怔住了。
“媛寶……”
她輕輕喊了一聲,卻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情緒,是有溫度的,它會傳染。
不是悲傷,也不是難過,
而是一種叫做“情緒共感”的東西。
就像在看見彆人哭的時候,
心裡某處也會跟著抽抽。
特彆是,當這個人是你的好朋友、你的親人、你的愛人。
簡而言之,是你在乎的人。
——你哭,我也會想哭。
這一點,在女生之間尤為常見。
畢竟,女人總是比男人敏感脆弱太多太多。
於是,電話兩頭。
一個哇哇大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個默默流淚,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有誰安慰誰。
也沒有誰責怪誰。
其實很多時候,好朋友之間就是這樣。
你也不知道在哭什麼,
隻是哭完之後,回過頭會感慨——能一起哭的人,好重要。
眼下。
誰也沒掛電話,誰也沒出聲。
就這麼哭了一會兒。
然後,薑媛抽著鼻子,哽咽著開口:
“你要是真的覺得我該生氣,
那你就早點告訴我嘛。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告訴我?”
“對不起。”林望舒也哽咽。
隻聽得電話那頭傳來薑媛的聲音,帶著點哭腔的鼻音,語氣卻很堅定:
“林望舒,我以前是不喜歡周嶼沒錯。”
“但如果你喜歡他——”
“我可以為了你,重新認識他。”
......
......
這一夜,兩個性格迥異的十八歲少女。
隔著電話。
聊了許久。
哭了許久。
笑了許久。
又聊了許久許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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