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沒完全聽懂,但周嶼那句“你讓我成為了完整的我”,像是一根羽毛,直接戳到了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沉默了幾秒,她也輕聲說:
“我也是啊。謝謝你周嶼,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無限的時間裡,能和你共享同一段光陰;遼闊的宇宙中,能和你生活在同一個星球、同一個國度、同一個城市。”
“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周嶼站在漫天風雪裡,低低地笑了。
林望舒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出神。
兩人都握著手機,卻誰也沒有說話。
可聽筒貼在耳側,隔著無數風雪與夜色,彼此卻清晰地聽見了對方的呼吸聲——
輕輕的,暖暖的。
像是雪夜裡未曾散儘的餘溫,在耳畔悄然流淌。
而在聽筒之下,兩顆心臟,“撲通、撲通”。
起初節奏各異,後來,卻似乎漸漸重疊,緩緩趨於一致。
良久。
“早點休息,晚安,好夢。”他說。
“生日快樂,晚安。”她說。
“嘟嘟嘟——”
仍站在風雪中的老小子,對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也發了會兒呆。
風雪大得很,頭發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層不淺的潔白,像是被人靜靜蓋上了一層溫柔的棉絮。
他慢慢走進車棚,呼出的熱氣在鼻尖化作一團霧。
拂去座椅上積雪,輕輕一跨,騎上了那輛老舊的單車。
鈴鐺“嘩啦”一響,聲音清脆,在靜謐的夜色裡被雪花吞得柔和而遙遠。
雪夜的臨安城,總有一種彆樣的浪漫。
街燈被一層薄霧包裹,昏黃而溫柔,像一顆顆沉默的橘色星球;
路麵鋪滿新雪,踩上去毫無聲息,隻有自行車的車轍緩緩印出一條細長的孤線。
遠處傳來狗吠聲,還有行人踩雪急促離去的腳步;
偶爾有車燈劃破風雪,映出枝頭凝霜的影子,在牆上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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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仿佛被雪藏在一場緩慢的夢裡。
周嶼就騎著那輛咯吱作響的舊自行車,緩緩穿行其中。
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也像是走在青春深處的某個章節裡。
耳邊的耳機裡,一首首播放著林望舒親手為他彈奏的鋼琴曲。
一條條音符織成的絲線,柔軟地纏繞在了他的心頭。
周嶼的思緒,也跟著這旋律,有些飄忽。
今年,臨安的雪下了好久好久。
從跨年夜就開始,一直斷斷續續地下到了一月中旬,地上積雪厚得像是歲月的褶皺,一腳踩下去,能聽見時間在耳邊發出輕響。
縱觀兩世的人生,好像也就這一年,是這樣一場罕見的大雪。
記憶裡,07到08年的那個冬天,南方很多地方遭了雪災。
臨安沒有雪災,卻也是雪勢洶洶,鵝毛般的大雪壓得鬆枝都彎了腰。
後來呢?
臨安市區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雪了,魔都也是。
有時飄一點,也隻是浮在屋簷草叢上,不到一天就化成了泥水。
至少,在他前一世的人生裡,是這樣的。
而他記憶中,雪最大、也最深刻的一年——是林望舒飛來找他跨年的那一年。
他剛好在北方出差,城市陌生,街道遼闊,酒店窗外一片蒼茫。
她就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窩在柔軟的沙發裡,抱著一杯熱牛奶,睜著大眼睛,看著窗外漫天的雪景。
像個孩子似的,興奮地回過頭說:
“周嶼,我們一起下樓打雪仗吧?我想堆個雪人。”
說完,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眼角一黯。
她低下頭,自顧自笑了笑:“算了,還是不去。太冷了。”
風吹過來,雪落得更密了。
周嶼停下車,低頭看著雪地上自己一路碾出的車轍。
他回過神,深吸一口氣,調轉車頭,朝著湖濱一號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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