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嶼看到了沒有。”林望舒心想。
不管他看到沒看到....她是不希望他看到的。
所以當即就刪了。
還是那句話,沒能實現的付出,林望舒是不會說出口,也不會讓對方知道。
然後,林望舒又繼續看起了周嶼寫的旅遊攻略。
看著看著,竟不知不覺看入了神。
其實她洗澡是比較慢的,時間也比較久的。
加上今天周嶼做攻略又格外的認真專注,所以這個ord已經洋洋灑灑好多頁了。
從南到北,從沙漠到海洋,路線、注意事項、每個城市的特色,他都一一標注出來了。
而且,很多地方甚至還給出了獨特的見解。
比如說:
“敦煌的鳴沙山最好傍晚去,人少,也能看到落日……”
“青海湖的東岸比西岸更適合拍照,天空更通透……”
“張掖丹霞,早晨或傍晚去,色彩層次最清晰,中午烈日下反而顯得灰撲撲。”
“香格裡拉中甸):獨克宗古城沒什麼好逛的,郊外的納帕海草原才是精華,尤其是春秋兩季。”
“哈爾濱:冬天去比較好,鐵鍋燉很好吃,但是其實市區沒什麼好玩的。不如坐上火車去同省其他城市逛逛,秋天的小興安嶺很漂亮。”
“.......”
不知何時,周嶼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吹風機。
林望舒正埋頭在電腦前看攻略,沒注意到他。
等她抬頭時,隻見周嶼已經把插頭插進了牆邊的插座,頭也不抬地說:
“頭發都還在滴水,房間冷氣這麼足,小心感冒。”
林望舒愣了一瞬,下意識把濕漉漉的發絲往後一撥,朝他伸出手:“哦,給我吧。”
可周嶼沒理會,反而走了過來,輕輕按下開關,挽起她的長發,熟練的吹了起來。
一手穩穩拿著吹風機,另一手不時撥開她的頭發,仔細得像是在做什麼嚴肅的實驗。
林望舒還沒回過神,卻是感覺風聲呼呼作響,她耳邊的發絲被細致地理開,發梢傳來一陣陣暖意。
先前說過,女孩子們抗拒的從不是洗頭,而是吹頭發。
清冷少女也不例外,所以每次她也會磨蹭半天才去吹頭,以至於有時候確實就因此著涼了,第二天打起了噴嚏。
周嶼的手法很溫柔,也很仔細,感覺比那些理發店專門洗頭的tony,手法還要專業。
每次那些tony都恨不得開到最大檔,瞬間給你烘乾!
可周嶼調的檔位、溫度,都恰到好處,時不時還帶點頭部按摩呢。
沒過一會兒,林望舒就覺得昏昏欲睡,腦袋輕輕一點點往前低。
可說到底,人家tony是上班,誰他媽不想著早點下班?
而周嶼呢?
倒不是天生“溫柔”,其實他向來是個很粗糙的人。
這都是上輩子被“教育”出來的。
第一次給林望舒吹頭發時,他根本不懂輕重,吹風機胡亂一陣狂吹,最後硬是把人吹成了個“貞子”,滿頭發絲披散下來,整張臉都埋在裡麵。
第二次,他小心翼翼了一點,可還是抓不住重點,一會兒這邊吹乾了,那邊還是濕漉漉。
第三次......
反正,經過無數次“失敗”與林望舒的“冷暴力”。
老小子成為了個吹頭發的手藝人。
暖風一陣陣拂過。
林望舒靠在椅背上,眼皮漸沉,整個人都被吹得昏昏欲睡,腦袋不自覺靠在了周嶼的小腹上。
半夢半醒之間,她輕聲呢喃:“……你怎麼這麼會吹頭發。”
周嶼手上動作微頓,忍不住笑了:“我不是說過麼?我什麼雜七雜八都會一點的。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長處罷了。我這個人,長處很多的。”
林望舒原本迷蒙的眼皮忽然抬了抬,聲音依舊很輕:“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但又很自然。”
“怎麼了?”周嶼順勢問。
“你好像總能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好像每次我什麼都沒說,你卻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周嶼唇角輕輕上揚,隻淡淡應了一聲:“是吧。”
林望舒輕輕呼出一口氣,像是自顧自回憶:“還記得去年剛開學的時候嗎?你因為我和那誰打了一架,後來我請你吃飯。”
“記得。”
“你點的幾個菜,全是我愛吃的。”
周嶼沒說話,隻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