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開車的時候例外。
再但是，陪對象開車的時候，更是例外。
這樣的時候，素質啊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情緒也容易變得極其不穩定！
當然，這隻是老小子一個小時前的想法。
現在，他的想法已經徹底改了。
那些剛才短暫的生氣和鬱悶，全被清冷少女一個突如其來的“親親”給治好了。
你說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話說到一半就直接親過來，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搞得他這個“穩重青年”，心跳比轉速表還飆得快。
甚至老小子已經開始在反思自己了。
什麼“新手上路嘛，難免都會慌張”，自己不該對她要求那麼高。
什麼“駕校教練教的都是應付考試，真要上路還是得靠實踐”，所以自己更應該多點耐心，手把手指導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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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真正的“pua”是不需要說一句話的！
所以，這麼一鬨兩人還真能好好練車了嗎？
彆開玩笑了，怎麼可能。
誰他媽是來正經練車的，來正經談戀愛的倒是真的。
反正這車開練著練著，也就在路上溜達了十幾分鐘，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到商城裡去了。
剛才差點撞柱子，就是在商城地庫準備停車。
停好車，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沒有再提“練車”這回事。
二人先去樓上慢悠悠吃了頓飯；
飯後又隨意走進電影院，看了一場連片名都沒記住的電影。
燈光暗下時，空氣裡隻有爆米花的甜香和彼此的呼吸。
等出來的時候，夏夜的風一吹，誰也沒急著回家。
他們又漫無目的地在商場裡閒逛。
走到遊戲區，林望舒忽然駐足，眼神落在一排亮閃閃的娃娃機上。
於是，兩人一口氣買了幾百個代幣，叮叮當當地投進去。
抓了一個、兩個……到最後，手裡居然抱著十個毛毛糙糙的娃娃，像是完成了一場奇怪的勝利。
離開商場時，林望舒抱著一大堆娃娃，自然而然就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
清冷如她，卻在這個動作上意外地順理成章，仿佛早已習慣一般。
“你開吧，周嶼。”
周嶼一愣，失笑道：“我們不是出來練車的嗎？”
“下次吧，我累了。”林望舒垂下眼睫，說得雲淡風輕。
“……”
周嶼倒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向來喜歡開車。
對他來說，開車不僅僅是為了趕路，更是一種享受。
不同的車，不同的調性，不同的駕駛體驗。
發動機輕輕轟鳴，車子滑出地庫。
夜風透過車窗灌進來，帶著夏天特有的溫熱與青草氣息。
副駕上的清冷少女懷裡還抱著幾個沒來得及塞進後座的布偶，整個人微微側著身，頭靠在窗邊。
街燈一盞一盞掠過，光影在她眼底明明滅滅，仿佛把心思也晃得輕輕搖曳。
她不時抬眸，去看一眼身側的駕駛席。
周嶼正神情專注，握著方向盤的側臉線條在夜色裡分外清晰。
不知什麼時候，他把車窗搖了下來，一隻手自然地搭在窗沿，另一隻手穩穩掌著方向盤。
夜風拂過他的額發，把整個人襯得鬆弛又篤定。
——該死，又被這老小子裝到了！
當然，林望舒是不覺得“裝”的，甚至看著格外的順眼。
畢竟，早就有句話傳了很多年：男人開車的時候會更帥，而最帥的時候，就是單手打方向盤的時候！
清冷少女懷裡的布偶被她抱得更緊，唇角也不自覺地輕輕上揚。
忽然，一個她自己都覺得荒唐又離譜的念頭冒了出來：
“我的大壞蛋，是世界上最帥的~”
意識到這個誇張想法，她怔了一瞬，隨即低下頭，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笑聲細碎，像是被夜風輕輕吹散。
林望舒半倚在車窗邊，就這麼靜靜望著周嶼的側臉。
街燈一盞盞掠過，把他的神情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剪影。
這一刻，她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小小的願望——
慢一點，再慢一點。
哪怕路永遠走不完，哪怕這一程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也好。
那麼這樣的時刻，老小子在想什麼呢？
他在開車。
真的在開車，很認真的開車。
畢竟，這他媽可是一台駕駛體驗拉滿的好車！
方向盤在手裡緊實得像是第二層神經，腳下的油門輕輕一點，整輛車就像心臟隨著血液一齊搏動。
那種人車合一的感覺太過極致——不是車在帶你跑，而是你整個人和機械綁在了一起，身體直接指揮著速度與方向。
聲浪低沉渾厚，每一次換擋都像是擊打在心口的鼓點。
這車有點“過於誠實”。
它會把你的每一次細小操作都放大，絲毫不給你留情麵。對新手來說可能殘忍，但對老司機來說，這恰恰是最純粹的魅力。
周嶼嘴角抿著，仔仔細細地感受著“人車合一”。
尤其切進sport模式，排氣閥門徹底打開，爆裂的回火聲，熱血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踩一點。
但是吧.....
也踩不了多少，因為城市道路本來車多人多紅綠燈多。
最重要的是.....開始堵車了！
經常開車的朋友都知道，開車最煩的就是堵車了，停又不停，還得一直溜啊溜的。
甚至還得更專注，因為一不留神就有老六想插你的隊。
這他媽怎麼能行？
——插我哪兒都不能插我隊！
興許今天還是周五，又正好在商圈，堵車也確實難以避免。
車子就這麼停停走走，老小子的駕駛樂趣一點點被磨沒了。
他偏頭，看了眼副駕，無奈開口：“你先睡一會兒吧，估計還要堵蠻久的。”
可話音剛落，正好撞上了清冷少女的雙眼。
她沒有說話，隻是慵懶地半靠在車窗上，偏著她的小腦袋，一動不動看著他。
車外五光十色的霓虹在她眼底層層倒映，映得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夜色裡的一灣星河。
“你看著我乾嘛。”周嶼笑道。
林望舒抱著那些個娃娃，眨了眨眼：
“你好看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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