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
窗外的樹葉被打得滴水,積水沿著路邊緩緩流淌。
屋裡光線昏黃,空氣中還彌漫著昨夜未散的酒味。
以鼾聲打節拍,間接參與了昨夜那場“私人演唱會”的王昱超,第一個在次臥的床上醒來。
畢竟他昨晚喝得最早、倒得最快、睡得也最死。
中途客廳那麼大的動靜,他不是沒聽見,也不是沒被吵醒。
隻是人倒下的時候,這老小子不是還挺有心機地給戴了個眼罩嘛。
——一覺睜眼,全是黑的,不分晝夜。
於是就一直倒頭睡啊睡啊……
此刻,他頂著一頭亂發,摘下眼罩坐起身,眼神還帶著幾分迷茫。
他撓撓頭,嘟囔道:
“一晚上夢裡全是‘呱呱呱’,全他媽是青蛙,我最近也沒見過青蛙啊?”
話音未落,他一偏頭——
隻見床邊的地上,周嶼正四仰八叉地躺著,連被子都沒蓋,穿的還是昨晚那身衣服,睡得死死的。
“臥槽,老弟直接睡地上了?”
王昱超心裡默默驚呼。
昨晚他還擔心自己睡死了,萬一圈圈醉倒,這老小子會不會趁機爬上人家的床呢!
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
“沒想到啊,老弟居然是個正人君子!”
王昱超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甚至在心裡給了個高度評價。
事實上,他這擔心確實很多餘!
畢竟——根本不需要醉酒乘虛而入。
你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睡一塊兒了。
而昨天這一夜,對周嶼來說,真是相當“艱辛”。
先是林老師的“音樂課堂”開課啦,從《愛在西元前》一路唱到《小跳蛙》再到《七裡香》.....
光是“上課”都上到了大半夜。
等林老師終於困得要睡著了,周嶼把她抱回去,本以為總算能消停。
結果剛一放到上床,這位林老師忽然又清醒了幾分——
嫌她自己“臟臟的”,非要“洗香香”。
這環節,雖說是老小子目前最愛的環節的。
但……真的實在是太晚了,真要放水洗澡,這一晚上就彆睡了。
於是他隻能拿了條乾淨毛巾,打濕,給她先擦擦——
這裡擦擦,那裡擦擦,再這裡擦擦擦……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喝醉了的林望舒,比過年的豬還難按。
折騰半天,周嶼隻能放棄細致工序,隨便擦擦,接入下一道他也很樂意的環節——給她換睡衣。
結果換到一半,她又變臉了。
前一秒還乖得像隻小貓,下一秒忽然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然後,毫無預兆地——親了上來。
再次變回了那隻“吃人”的加菲貓,甚至還直接把人給撲倒了。
眾所周知——
最讓人扛不住的,不是女人穿著多性感的衣服,也不是脫的光光的、一絲不掛,而是那種衣服半脫不脫、若隱若現的狀態。
清冷少女那一刻正是如此。
睡裙剛被周嶼好不容易給套上,卻又被她自己折騰得亂七八糟,胸前露出一片若隱若現的雪白,發絲散亂,氣息微喘,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醉態的慵懶。
周嶼整個人被她壓在床上,瞬間“道心崩塌”。
可喝醉的林望舒,狀態就跟個骰子似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下一麵會是哪一麵。
親著親著,她就忽然沒了動靜,整個人順勢趴在他懷裡,呼吸輕得幾乎貼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好像真的就這麼睡著了一樣。
“林老師?林老師?睡著啦?”周嶼輕聲試探。
說著,還“頂撞”了兩下人家。
可林老師沒有回應,反而往他懷裡又蹭了蹭——順便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這一蹭,直接把老小子徹底封印在原地。
後半夜。
周嶼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度過這麼“艱難”的一晚了。
上一次這麼難熬,還是校慶表白夜“勇闖禁地”。
起起落落,落落起起.......
好不容易半哄半等,熬到林老師終於睡熟。
他小心翼翼地給人蓋好被子,自己又在床邊守了一會兒。
畢竟醉酒嘛,萬一半夜吐了,那可是會被嘔吐物憋死的。
直到天邊微亮,確認清冷少女睡得很安穩,他才躡手躡腳地去次臥,打算和王昱超一起,湊合對付一下。
——畢竟樣子還是要給大舅哥做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