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到這位臨安中學“陳妍希”的時候,還是暑假的時候,在林望舒的升學宴。
那時的陳雲汐還坐在輪椅上,身殘誌堅地被推出了大廳——腿傷未愈,人倒是精神得很。
一個多月過去,輪椅雖然不用了,但也隻是從四輪升級到拐杖,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周嶼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
——曾哥可真造孽,把人家姑娘禍害成這樣!
陳雲汐也在京大上學,隻不過是在法學院。
不僅她,他們這屆來京大清大的還真不少。
比如我們的老熟人二號“小胡主席”胡澤楷,也在清大念這個年代最吃香、後世最吃虧的專業——土木工程。
這些人還拉了個校友群,一直說要聚一聚,但開學忙,各種軍訓、社團、講座,一直沒湊齊人。
開學這半個多月,林望舒其實私下倒是跑去陳雲汐寢室看過她幾次,也一起吃了幾次飯。
至於周嶼,和她半點交集沒有,就連qq都沒加。
畢竟麵對另一半的好閨蜜,最好保持邊界感的方式就是沒有聯係方式,也不必聯係。
真有事,讓對象當傳聲筒就完了。
陳雲汐晃了晃手裡的拐杖:
“你來看林望舒演出?”
“嗯。”周嶼點頭,“你怎麼突然跑這兒來了?”
“這裡不是2號看台嗎?”
“這裡是1號。”
“……哦,我上了個廁所,走錯了。”
馬尾少女的日常路癡+1。
本來就有些行動不便,她也懶得再挪地兒了,索性就原地坐了下來。
舞台還在前麵“nobodynobody”地唱,兩人坐在吵鬨人群裡,寒暄了起來。
不過話題嘛。
全都是圍繞著二人之間共同的那個人:林望舒。
也很正常。
一個是林望舒最鐵的閨蜜,一個是林望舒的男朋友,兩個邊界感拉滿的人,自然不會聊彆的。
聊到後來,話題都要被掏空了,
陳雲汐明知故問一句:
“林望舒最近還好嗎?”
周嶼:
“挺好。”
她又明知故問:
“林望舒開學忙不忙?”
周嶼:“還好吧。”
問一句、答一句。
沒有拓展。
沒有分支。
空氣很快凝固成一種“要不……就這樣吧?”的尷尬氛圍。
——《尬聊》
最後周嶼索性掏出相機,把自己剛剛拍到的林望舒偷偷探頭出來看的那些照片,翻出來給她看:
“你看,剛才拍的。”
陳雲汐眼睛一亮:
“你這相機也這也太清楚了。”
“她是不是很可愛?”
周嶼盯著照片笑嘻嘻地說:
“不過我覺得這張更可愛!”
二人一張一張看起了林望舒的“做賊”照片。
不過在聊天間隙,周嶼注意到,陳雲汐還用著之前莫乾山曾文強給她的那個直板按鍵“老人機”。
看著又醜又破。
很不符合這位馬尾少女的風格。
其實小陳同學家境也挺好的,畢竟爸是市刑偵大隊長,媽是一附院的護士長。
怎麼也說得上是中產家庭了。
沒必要節約到這種地步吧?
周嶼也隻是在心裡疑惑了一秒。
下一秒他的腦子裡又一次被他的“小可愛”填滿了。
因為相機裡“做賊的林望舒”,真他媽太可愛了!
可愛到足以麻痹他的邏輯思維+抹殺所有疑問+阻斷所有推理。
——《淪陷》。
而在周嶼的後排。
有三個人也注意到了陳雲汐的到來。
一個已然對老小子懷恨在心的“班長”李守德。
這裡坐得靠近舞台,音響聲大得震耳欲聾,幾乎蓋掉了一切的嘈雜,他這一排根本聽不清前排兩人在說什麼。
也看不清陳雲汐的臉,隻有一個纖細的背影。
但是,他看得清陳雲汐的拐杖啊!
加之,在這種吵鬨的環境,說話難免要湊的近一點。
以至於從後排看過去,多少有一點點“親近”。
實際上兩個人保持著比社交距離還遠一截的距離。
但這並不妨礙黃守德腦補出一個“人生大悲劇”。
他陰陽怪氣在心裡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原來這小子的女朋友是個瘸子啊。怪不得像條瘋狗一樣咬人……也挺可憐的。”
和他得出一樣結論的還有那個向嬌嬌,她在內心發出了和李守德一樣的“憐憫”。
而第三個——黃琳琳。
她的想法和二人有相同,也略有不同。
“原來他對象……是個殘疾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好好認識認識這個帥哥了?”
事實上,這一周來她和那位顧耀祖的關係,一直處於一種:要分不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微妙狀態。
說白了,就是二人都在騎驢找馬,但都沒找到更好的下家。
不甘寂寞,就像一根拉不直也扯不斷的橡皮筋,勉強維持著所謂“情侶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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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想繼續,卻又舍不得斷乾淨;
明明不會長久,卻又誰都不肯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