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伶俐說著,還忍不住悄悄看林望舒一眼,像個小粉絲麵對偶像時那種又激動又不敢靠太近的拘謹。
“夏天的時候,剛好是我的人生低穀。但是你翻唱的《broneyes》,給了我重啟開啟人生、去追求愛情的勇氣。”孫伶俐眼底裡閃爍著幾分晶瑩。
而林望舒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神色淡淡的。
“那恭喜你哦。”周嶼隨口道。
“我離婚了。”孫伶俐道。
“……啊,抱歉。”周嶼尬住。
“沒事的。都過去了。”
空氣頓了一秒。
林望舒抬眼看了看孫伶俐,對著她輕輕笑了笑:
“算……一種新的開始吧。”
孫伶俐愣了愣,也笑了:
“嗯。是新的開始。”
......
......
兩人從4s店出來時,天色已經微微發暗。
秋天的風輕涼,卻不刺骨。
吹在人身上,有種把人從悶熱裡慢慢帶入夜色的柔和感。
林望舒被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一點,
但困勁兒還是沒完全散去——
小手自然地勾著周嶼的手臂,像隻黏人又半夢半醒的小貓。
周嶼低頭看著她道:“沒想到啊,周太太你這麼有名的?”
林望舒側臉被路燈照得溫溫的,睫毛輕輕顫了下。
以前在校園內,林望舒這三個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沒想到林望舒走出校園居然也有人認識她。
即便這一世的她,才剛上大一,才隻是個普通學生。
第一次對林望舒的“光環”有了實感。
她從來不是那種刻意耀眼的人,卻像夜空裡的月亮。
不需要聯動燈光、也不需要主動閃亮,她掛在那裡,清冷、安靜、溫柔、遙遠——月光自然落在所有抬頭的人眼裡。
林望舒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臭屁道:“你才知道呢?周先生撿到寶咯。”
周嶼笑了:“是是是,撿到大寶貝咯。”
林望舒:“那你就是大寶貝的小寶貝。”
——奇奇怪怪的稱呼+1。
二人沒有立刻上車,
而是沿著布滿落葉的街道慢慢散步。
風吹起落葉,沙沙聲輕輕隨腳步移動。
“經常有人認識我、認出我,但我都不認識他們。不過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聽了我唱的歌有了勇氣。至於嗎?”
“你也覺得很誇張是吧?”
“是呀。”
“其實不誇張,很正常。”
“這不像是我的小寶貝會說出來的話。”
“為什麼?”
“因為我的小寶貝是個感情內斂的計算機器。而且共情能力一般。”
“林望舒,你這是誇我呢,還是乘機罵我呢?”
清冷少女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我怎麼舍得罵我家小寶貝呢。”
客套話還真他媽說的一套一套的!
說著她還勾住周嶼的手,偷偷撓了撓他的掌心。
癢的周嶼笑得連連搖頭:
“以前我也覺得,不至於。怎麼會有人這麼傻,聽一首歌就感動的淚流滿麵。太矯情了吧?”
“是吧。”
“可是後來,見的多了,改變了我的世界觀。”
“你見到什麼了?”
當然是見過你那群‘護舒寶’,是怎樣地愛你、守你、為你哭、為你笑,像守護月亮一樣守著你。
可周嶼隻是低頭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著說:
“你以後,也許會知道。也許也不會知道。”
林望舒歪著頭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淨不學好。”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著,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街道很安靜,偶爾有車經過,燈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又縮短,再拉長。
......
......
翌日,又是個大晴天,妥妥的黃道吉日。
周先生和周太太毫無懸念地——直接睡到了大中午自然醒。
洗漱、特意換上情侶裝、一起牽手下樓。
兩人一起去提了他們這個小家庭的第一輛正兒八經的新車。
周太太在車前站了足足兩分鐘。
看著果斷甩開她手的周先生,一門心思地在車身上摸來摸去,笑得臉都紅了。
淡淡地給它賜名:【小妖精】。
然後二人就開著“小妖精”去了商場,購置了一大堆秋冬的新衣服,把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
隻是,值得注意的是:
周太太的衣服:無法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