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仍在繼續。
一個接一個,或溫馨,或平淡,或光怪陸離。
這樣時候,清冷少女不再清冷。
又一次,變回了國慶分彆前那個神神叨叨、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的小話癆。
隻是連續三天沒怎麼合眼的老小子,已經抵達了極限,聲音越來越輕,話也越來越少。
“哥哥。”
“嗯。”
“我想去迪士尼了。”
“嗯。”
“明年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吧。”
“嗯。”
“你看過《愛麗絲夢遊仙境》嗎?”
“嗯。”
“那你知道烏鴉為什麼長得像寫字台嗎?”
“嗯.....你是不是問過我這個問題?”
“問過嗎?”
“嗯,我們剛相親的時候,年後回魔都,我第一次去你陸家嘴的家裡......”
“什麼相親,什麼魔都、陸家嘴的家,哥哥你在說什麼?”
“嗯,不就是長得黑。我是覺得不像的。”
“你是已經意識混亂了嗎?”
“嗯。”
“周嶼。”
“嗯。”
“不是那個意思,答案是——”
林望舒的話還沒說完,輕輕的鼾聲已經在她耳邊響起。
周嶼抱著他的“蟬蛹”,已然沉沉睡去。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後,癢癢的,燙燙的。
她偏過頭,用睫毛輕輕蹭了蹭他的額頭。
又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頭發。
林望舒這才慢慢動了動,小心翼翼地左右滾了滾,從自己身上勻出一半的被子,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
隻是。
精神抖擻的小話癆一點也睡不著了。
她偏著頭,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身旁那顆大腦袋。
先是認真地數了數他的睫毛。
一根、兩根……
企圖學著數羊那樣,數著數著就把自己哄睡過去。
結果卻適得其反。
越數,越精神。
她索性放棄了這個不太靠譜的方法,轉而去看周嶼安靜的睡容。
眉眼鬆散下來,整個人少了平日裡的那點鋒利,顯得格外……老實又乖巧。
林望舒盯著看了一會兒,思緒便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散。
少女的腦袋,總是這樣。
一旦沒了聲音,就會裝下很多不著邊際又天馬行空的念頭。
比如他白天說話時的樣子,
比如剛才講到一半、卻沒講完的故事,
比如明年到底要不要真的去一次迪士尼。
再比如——如果時間真的能停在某一個夜晚,會不會就是現在這樣。
“喔,要是能這樣一直下去,也蠻好的。”
“挺好的。”
“極好的。”
“.......”
思緒在天上飄著飄著,大腦越來越清醒。
不自覺就飄回了前幾天。
是國慶的第二天,在臨安中學門口,和薑媛、陳雲汐的聚會。
聊完陳雲汐的寢室,又不可避免地聊到她的寢室。
畢竟,那位塔羅少女也挺愛cue流程的。
聊完你的,聊你的,誰也不能落下!
但是真的要聊寢室,她也聊不出幾句了。
畢竟她的心思,從來也不在寢室,而在家裡。
當時陳雲汐是這麼吐槽的:“一個星期七天,她起碼三天都住在周嶼家。”
林望舒則糾正:“是我們家。”
薑媛大驚:“你們同居啦!”
林望舒:“沒有沒有,還沒有。”
陳雲汐:“遲早的事啦!你準備什麼時候搬出去住啊?”
林望舒:“暫時沒有這個打算的。”
薑媛:“你們睡一起啦?”
這位塔羅少女,依舊一針見血,直擊最敏感的話題!
林望舒則避重就輕:“我們家有三個房間的......”
薑媛:“你彆給我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