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接到你的密報,我連夜趕路,就是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頓了頓,語氣中滿含無奈:“你想要扳倒一個在任知府,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事兒。”
魏源挺直腰杆:“士安兄,馮泰父子作惡多端,證據確鑿,難道就因為他是知府,就要這樣放過他們?”
“放過?”高士安冷笑一聲,“誰說要放過了?但這事兒必須講究方法。”
林昭注意到高士安雖然語氣嚴厲,但手指卻在茶杯邊緣輕敲,眼神也時不時瞟向魏源,顯然心中另有盤算。
高士安站起身來,在偏廳內來回踱步:“你知道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有多精明嗎?一個知府倒台,牽扯的利益關係有多複雜?”
他停下腳步,直視著魏源:“馮泰雖然貪汙受賄,但他背後還有人撐腰。你動了他,就等於捅了馬蜂窩。”
“士安兄的意思是?”魏源眉頭緊蹙。
高士安重新在廳內踱步:“我有個穩妥的方案。咱們將這本賬冊和所有人證,秘密呈報上去,交由朝廷定奪。我們作為發現者,有功無過,也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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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皺眉:“置身事外?”
“對。”高士安點頭,“讓朝廷自己定奪。咱們隻管舉報,不管處置。這樣既能保證馮家父子得到應有的懲罰,又不會讓咱們卷入更深的政治漩渦。”
林昭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
高大人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怎麼感覺像是在推卸責任呢?
高士安繼續說道:“魏老弟,你想想,如果咱們直接動手,萬一馮泰背後的人反撲,咱們誰也承受不起。但如果是朝廷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魏源的肩膀:“這樣做,既能為民除害,又能保全咱們自己。何樂而不為?”
高士安話音剛落,偏廳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魏源眉頭緊鎖,他清楚高士安是想大事化小、保全自身,但這與他想徹底整治荊州官場的初衷相悖。
況且,此時一個知府之位近在咫尺,若就此放手,何時才能再有這等機會?
就在魏源準備反駁時,林昭搶先開口了。
“高大人說得有理。”
“不過學生有個疑問,還請大人指教。”
高士安挑眉看向這個小家夥。
林昭注意到高士安表麵鎮定,但眼神中卻透露出重重憂慮。
他既想維護與魏源的友誼,又不願承擔過大風險,更擔心背後複雜的政治關係網。
“馮泰在荊州經營多年,在省城乃至京城必定有靠山。”林昭的聲音不疾不徐。
“若我們不能將此案辦成無可辯駁的鐵案,一旦消息走漏,對方必定會想方設法脫罪,屆時我等便成了欺君罔上、誣告上官的罪人。”
高士安臉色微變。這小子說到點子上了。
“更何況,”林昭繼續道,“馮凱買凶殺學生一事已經鬨得沸沸揚揚,荊州城內人心惶惶。
若此時我們將案子秘密上報,讓朝廷慢慢審理,豈不是給了馮家充足的時間來運作?”
“到那時,”林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證人可能暴斃,證物可能消失,連這本賬冊的真實性都可能被質疑。
馮家隻需咬死說這是我們偽造的,誰又能證明?”
高士安沉默了。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魏源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擔憂。
這孩子的心智確實過人,但如此早熟,未必是好事。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高士安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林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學生以為,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將錯就錯,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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