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如蒙大赦,渾身一軟,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腦中卻已飛速轉動。
命是保住了,但如何向三皇子殿下交代?不,這未必是壞事……
若能借此機會,將殿下的勢力滲透進荊州興業司,甚至掌握蜂窩煤和馬料餅的部分話語權,豈不是因禍得福?
……
數日後,荊州府衙後堂。
房門緊閉,門外站著兩隊荷槍實彈的禁軍。屋內,馮清山、魏源、陸沉三人圍坐桌前,各懷心思。
誰都清楚,今日之議,將決定荊州未來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格局。
在魏源的主持下,一個名為荊州興業司的臨時機構正式成立。
都察院禦史馮清山,以監察之名坐鎮其上,確保此事能直達天聽。
荊州知府魏源,親任興業司總攬。
趙恒,被任命為副總攬,專門負責軍用馬料餅的生產、保密及與軍方的對接。
這個任命,既是信任,也是將定國公府這麵旗幟綁上了戰車。
原工部員外郎陸沉,則屈尊就任興業司提領,負責蜂窩煤的渠道鋪設、價格管控與市場監管。
表麵上,他是戴罪立功。
實際上,馮清山、魏源乃至林昭都心知肚明,這是給三皇子留的一個口子。
讓陸沉參與其中,既能穩住京中那邊的關係,又能借三皇子的勢力為興業司鋪路。
當然,核心的東西,他們永遠碰不到。
會議結束後,林昭單獨留了下來。
他將幾卷羊皮紙交到魏源手中。
“老師,學生年幼,精力有限,書院課業亦不能落下。
這興業司的具體事務,還要勞煩老師與馮大人、趙兄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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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份圖紙,是蜂窩煤與馬料餅的標準製法,關鍵尺寸與配比都有特殊標記。
隻要按圖生產,成品功效便能保證。若有人仿冒,核對細節,真偽立判。”
他將權力與責任,乾脆利落地交了出去。
自己則隻掛了個技術顧問的虛銜,徹底從管理層中抽身。
魏源接過圖紙,卻覺得比千鈞還重。
他看著這個十一歲的學生,忽然笑了。
這一手釜底抽薪,不僅讓林昭脫身,更是給所有覬覦此事的人挖了個坑。
想分蛋糕?可以,但規矩由我定。
這小子,是要做這天下煤業的祖師爺啊。
會議散去。
陸沉滿臉堆笑地跟在魏源身後,商討著店鋪選址和渠道鋪設,那副謙卑恭敬的模樣,與數日前判若兩人。
趙恒沒有立刻離開。
他立在廊下,腦中飛速盤算。
軍用馬料餅若能推行,定國公府雖已式微,但憑祖輩在軍中的人脈,未必不能分一杯羹。
更何況,林昭既然願意讓自己掛這個副總攬,定是有深意。
他回想著這十數日的風雲變幻。
從馮清山駕臨的雷霆萬鈞,到公堂之上林昭的石破天驚,再到密室中蜂窩煤的幽藍火焰,以及馬廄裡徹底擊潰陸沉的軍用馬料餅。
一環扣一環,一步深一步。
他原以為,林昭是為了在審查中脫身。
後來覺得,林昭是為了扳倒明德社在荊州的勢力。
直到今天,他望著魏源身後那副謙卑模樣的陸沉,忽然明白。
林昭從未在為荊州布局。
他的棋盤,早已鋪到了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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