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荊州,遠遠看著。”
“朕要知道,他每日讀什麼書,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乃至一日三餐吃了些什麼。”
“不要驚動他,不要乾涉他,更不要讓他察覺。”
“朕隻是……”昭武帝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很好奇罷了。”
“一個農家子,短短數年便能攪動江南,算計朝臣,甚至讓朕的兒子們都入了局。”
“朕倒想看看,這小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去吧。”
“是,陛下。”
陳洪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片刻後,一道身影悄然掠出皇城,消失在南下的夜幕中。
奉天殿內,重歸寂靜。
昭武帝獨自對著燭火,再次低聲念出那個名字。
“林昭……”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和期待。
八百裡加急的馬蹄聲尚未散儘,那一卷明黃色的聖旨便已在荊州府衙大堂之上徐徐展開。
滿堂官員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宣旨太監尖利的嗓音回蕩在大堂之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巡查禦史馮清山,忠於王事,核查有功,擢升都察院左僉都禦史,賜金千兩,錦緞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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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知府魏源,勤於政務,為國育才,加封從三品,賞銀五百,準其便宜行事,全力推行荊州煤務。”
“工部員外郎陸沉,戴罪立功,著留任荊州興業司提領,協助魏源推行煤務。”
“秀才林昭,年幼好學,急公好義,賜急公好義匾額一塊,黃金百兩,白銀千兩,勉其好生讀書,來年科場,再創佳績。”
“欽此!”
聖旨一收,大堂內瞬間嘩然。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正四品?”有官員失聲驚呼。
馮清山本是七品禦史,這一道聖旨下來,竟連跳數級,直入朝堂核心。
更讓人咋舌的是魏源。
不僅品級拔高,還得了便宜行事四字。
這四個字往那兒一擺,便意味著在荊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他說了算。
至於陸沉,聖旨隻有輕飄飄一句戴罪立功。
他被釘在了荊州興業司提領的位置上,回京之路,遙遙無期。
而這一切風暴的真正核心,那個十一歲的秀才林昭,得到的賞賜卻出人意料地輕。
急公好義匾額一塊,黃金百兩,白銀千兩。
除此之外,隻有一句勉勵,好生讀書,來年科場,再創佳績。
聖旨傳遍荊州,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茶樓裡,有書生拍案而起:“馮大人、魏大人皆得重賞,可林秀才這般功勞,竟隻得些金銀?這也太……”
也有人搖頭冷笑:“陸沉那廝,怕是要在荊州待到死了。”
更多的人則竊竊私語,議論著這聖旨裡的深意。
然而,荊州的風並未因此停歇。
興業司掛牌後不過半月,城外便多了十幾座工坊。
那些曾經流離失所的百姓,如今在工坊裡有了活計,每日能掙幾十文錢。
街頭巷尾,再也不見愁眉苦臉的乞丐,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腳夫和夥計。
荊州城的街市日漸繁華。
商鋪裡的夥計比往日多了一倍,腳行的力夫忙得腳不沾地,就連街邊賣餛飩的小販,每日的進賬也比過去多了數倍。
魏源手握便宜行事的權力,又有興業司注入的公帑,終於能放手施為。
他下令修繕荊州三縣的水利,整頓府衙吏治,又撥銀撫恤孤寡。
短短一月,荊州便大變了模樣。
可這一切的締造者林昭,卻閉門謝客。
無論是魏源想為他舉辦的慶功宴,還是那些慕名而來、想要一睹神童真容的鄉紳名流,他一概婉拒。
他將朝廷賞賜的黃金分出一半,托人送回老家,請母親修繕房屋,添置些田產。
剩下的一半,則換成了各種書籍,經史子集、農桑地理,乃至一些誌怪雜談。
然後,他便帶著這些書,回到府學旁租下的小院,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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