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圖要是對的,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他一把扯過殘卷,抓起半截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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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口定得像放屁!那是回水灣,開了閘下遊三個村子全得喂王八!”
“畫圖的腦子裡裝的大糞?這地勢低窪修什麼堤?得用丁字壩導流!”
“這兒得挖深三丈引去旱河,疏堵結合不懂嗎!”
他邊罵邊畫。
唾沫橫飛,黑炭在紙上沙沙作響。
原本的死局,瞬間被幾道粗黑線條盤活,宛如遊龍入海。
水清源看得老淚縱橫。
這就對了!這才是那個誰都不服的劉一手!
片刻功夫,圖改完了。
劉一手扔了炭筆,喘著粗氣,酒勁似乎散了大半。
他指著麵目全非的圖紙,傲氣衝天:“看懂沒?這才是圖!之前那就是擦屁股紙!”
林昭眼底儘是讚賞。
這本事,是真的硬。
他整衣冠,鄭重一揖。
“先生大才,晚輩佩服。”
劉一手這才反應過來被套路了,不自在地坐回去,晃了晃空葫蘆。
“行了,圖改好了,給錢滾蛋。少了一兩不乾。”
“一兩太少。”
林昭直起身,目光灼灼。
“我出一千兩。”
劉一手手一抖:“多少?你拿道爺尋開心?”
“不是現銀。”
林昭指著那個破葫蘆,“是用這天底下最好的酒,換你這雙畫圖的手不再蒙塵;換你這一身本事,變成利國利民的長堤大壩。”
“都水司工程司,缺個掌圖司吏。”
“林昭,特來請先生出山。”
水清源紅著眼喊:“老劉!我是老水啊!”
劉一手呆住。
都水司?林昭?
那個敢從李東陽嘴裡搶食的年輕人?
“你就是那個林昭?”他神色複雜。
“是。”
“想讓我給你修河堤?”
“是給大晉百姓修。”
劉一手沉默良久,看著自己滿是黑泥的手,又看看這肮臟卻自由的天橋。
“不去。”
他彆過頭,“我現在一天賺幾十文,餓不死,操那閒心乾嘛?”
“老劉!這是機會啊!林大人說了隻看本事!”水清源急道。
“拉倒吧!”
劉一手冷笑,“當年我也以為憑本事吃飯,結果呢?被像狗一樣趕出來。”
他看著林昭,滿眼嘲弄:“小子,彆畫餅。哪天上麵說要淹了村子保王爺彆院,你敢頂嗎?到時候還不是拿我這老骨頭去頂雷?”
心死了。
林昭沒急著辯解,隻是靜靜看著他。
“我見過和你一樣的人,被迫在泥潭裡打滾。但我把他們拽出來了,現在他們活得像個人樣。”
他蹲下身,視線與老頭平齊。
“我林昭用人,不問出身,不問過往。”
“隻看價值。”
“隻要你有價值,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護得住你。”
“李東陽我都敢硬剛,你覺得我還怕什麼?”
這話狂得沒邊。
但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卻讓人莫名心定。
劉一手喉結滾動,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發誓治河的自己。
“你真……不怕死?”
“怕死就不來找你。”
林昭起身,掏出一塊銅牌拍在圖紙旁。
“工程司腰牌。”
“你要是還有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敢為了百姓淹了皇帝行宮。”
“就撿起來。”
“要是隻想當個騙子混吃等死,算我林昭瞎了眼。”
說完,轉身就走。
乾脆利落。
秦錚和水清源連忙跟上。
走出十幾步,身後沒動靜。
水清源急得回頭:“大人,再勸勸?”
林昭腳下不停:“勸不活死人。心若沒死,不用勸。”
話音剛落。
身後啪的一聲脆響。
那是酒葫蘆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腳步聲急促追來。
“等等!”
衣衫襤褸的老頭氣喘籲籲追上來,手裡死死攥著那塊銅牌,指節發白。
劉一手那張老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裡卻燃起了火。
“那什麼……林大人,咱們說好啊。”
“工錢得日結!還得管酒!最好是女兒紅!”
林昭駐足轉身,看著那個重新直起腰杆的老頭,燦然一笑。
“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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