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走出早茶樓時，天光正好。他站在街邊，手指在終端屏幕上快速滑動，叫了一輛無人懸浮車。車輛悄無聲息地滑到他麵前，車門如羽翼般向上開啟。他鑽進車內，靠在柔軟的後座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還在回味剛才那場出乎意料的會談。
與此同時，在雅致的茶室包間內，洛曉羽仍端坐在原處，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份墨清親手書寫、還帶著墨香的特殊合同。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周身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忽然，空氣中泛起一陣細微的漣漪，一位身著黑白女仆裝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浮現。她銀白色的長發束成精致的發髻，湛藍的眼眸中閃爍著數據流般的光芒。
“麗塔，外麵有什麼情況嗎？”洛曉羽頭也不抬地問道，目光仍停留在合同上那略顯潦草的字跡上。
“稟告小姐，齒輪星域的域主一直在不遠處監視您和墨清的談話。”麗塔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彙報天氣，“她不久前看破了我的光學偽裝，我們短暫交手了一番。方才接走墨清的，也正是她。”
洛曉羽的手指微微一頓：“齒輪星域的域主...她也是超越巔峰天仙的存在。”
“是的。”麗塔輕輕頷首，“與她交手確實頗為吃力。需要我繼續監視墨清嗎？”
“不必了。”洛曉羽終於抬起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不管是我追尋的目標，還是他渴望的答案，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實現的。”
麗塔的表情忽然變得生動起來，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調侃：“小姐，主人托我問您——既然想要擋桃花，為何不直接對外宣稱自己的性取向特殊呢？”
“哢——”
洛曉羽手中的筷子應聲而斷。她咬緊牙關，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隻是想安心做研究，不想被當成變態。況且...”她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分，“我的追求者中，也有女生。”
她一聽便知，這絕對是她那位被網絡小說“荼毒”不淺的老媽授意的問題。
行駛中的懸浮車內，塗山暮雪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撐著車窗邊緣。她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座的墨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談得怎麼樣？”
墨清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還行吧，拿到了兩個不算解決方案的解決方案。”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她還說自己是兩位尊者的孩子...這牛吹得也太離譜了吧？”
“恐怕不是吹牛。”塗山暮雪的神色忽然認真起來，“我剛才與一位超越巔峰天仙的存在交過手，她的戰鬥風格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如果那是洛曉羽的暗衛...”她輕輕咂舌，“那她可能真沒騙你。要知道，我們九尾狐族超越巔峰天仙的也不過四人，就是你父母、我和暮雨。她竟然能有這等人物貼身保護...”
“離譜。”墨清扶額歎息，“所以說真話反而沒人信是吧？”
他還未抵達學校，終端就開始瘋狂震動——社交平台的通知紅點迅速飆升到999+，學校論壇裡全是對他的。墨清點開幾個推送，頓時哭笑不得。
“洛曉羽動作倒快。”他喃喃自語。
“怎麼了？”塗山暮雪挑眉，順手切換到自動駕駛模式。墨清將那份手寫合同遞過去，她接過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家夥，出賣色相啊！我得拍給姐姐看看～”
她興衝衝地拍照發送，沒過幾秒，終端裡就傳出一陣極其魔性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兒子！”塗山初晴直接打來視頻通訊，畫麵中的她笑得前仰後合，“你出賣色相也就算了，怎麼還簽合同啊？還是手寫的？手寫合同沒有法律效力啊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
墨清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一句：“這哪算出賣色相？”
“怎麼不算？”塗山初晴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出賣色相又不隻是那啥，她借你的顏值、地位、能力擋桃花，這也是出賣色相的一種～不過也算雙贏嘛，你幫她擋，她幫你擋。最重要的是萬一你倆假戲真做...那我可就啥都不操心嘍！”
“媽——！”墨清簡直想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懸浮車在學校門口緩緩停下。墨清剛下車，麻煩就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猛地從人群中衝出，二話不說就揮拳相向。
墨清側身輕鬆躲過，反手一扣一壓，利落地將對方製伏在地。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引得周圍響起一片驚呼。
四周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墨清正想叫小姨幫忙疏散人群，卻聽塗山暮雪的傳音在他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