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血靈魔蠍猶如一頭發怒的雄獅,將自己麵前的樹木沙拉狠狠地掀翻在地。
“條件比較艱苦,目前隻有這些東西吃。”飼蟲人頭領無奈地歎息道,“就算是我,平時也是不食人間煙火,全靠靈力支撐著這副身軀。”
“這與我何乾?我若沒有攝取足夠的魂魄,實力便難以提升。”血靈魔蠍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眼巴巴地說道,“這些東西裡哪有魂魄啊,哪怕是魂魄碎片也好啊!”
“隱,你帶他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飼蟲人頭領下達命令。
“是,老大!”隱立刻下去整頓天翅蟲去了。
在印度半島邊上的一座城市。
“這裡的人好多,但是好多人都好臟啊。吃了會不會拉肚子。”血靈魔蠍說,“算了,也能入口,有總比沒有好。我要去大鬨一場囉。”
隱立刻把血靈魔蠍拉了回來,問:“你想安安靜靜地吃飽嗎?”
“想。”
“想就聽我的。”
工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家門時,牆上的時鐘剛過午夜十二點。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想著妻子應該已經睡了,但廚房的燈還亮著——一定是給他留了晚飯。想到這裡,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連上夜班的疲憊都減輕了幾分。
"老婆?我回來了。"他輕聲呼喚著妻子,把沾滿機油的工作服掛在門廳的衣鉤上。
沒有回應。
工人皺了皺眉,往常就算妻子睡了,他的女兒也會在客廳看電視等他。隨後,他向黑暗的客廳走去。
"爸爸回來了,怎麼不開——"
打開燈的瞬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客廳的景象讓他的大腦瞬間空白。妻子仰麵倒在沙發旁,她的眼睛還睜著,但額頭中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裡麵的內容物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可怖的黑洞。鮮血在她身下蔓延,已經半凝固,像一塊暗紅色的地毯。
而在她旁邊——李明感到一陣眩暈——是他心愛的女兒。女兒的身體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同樣是被擊穿的頭部,同樣缺失的腦組織。她的一隻手向前伸著,似乎死前還在試圖抓住什麼。
"不...不..."李明雙腿發軟,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嗚咽。他的視線模糊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這一定是噩夢,一定是他在工廠太累產生的幻覺。
然後他聽到了聲音。
一種濕潤的、咀嚼的聲音從餐廳方向傳來。
李明機械地轉過頭,眼前的景象讓他胃部痙攣,差點嘔吐。
餐桌旁坐著一個他不認識的少年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男人穿著西裝,年紀看起來很大了。少年蒼白的手指正捏著一塊灰粉色、布滿溝紋的組織,優雅地送入口中。他的嘴角沾滿暗紅色的液體,不是番茄醬,李明絕望地意識到,那是血。他女兒的血。
少年注意到了李明,抬起頭來。他的眼睛——上帝啊,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沒有眼白,像兩個無底的深淵。少年咧嘴笑了,露出沾滿血絲的牙齒。
李明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這個怪物不僅殺害了他的家人,還在用他女兒的聲音說話。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轉身就跑。
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一陣劇痛就從後腦勺炸開。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穿了他的顱骨,冰冷而精準。李明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看到一條蠍子般的黑色尾巴從自己腦後抽出,尖端滴著他的血和腦漿。
蠍尾輕輕地將門關上,鎖舌哢噠一聲歸位,就像往常無數個夜晚一樣。屋內的燈一盞接一盞熄滅,最後隻剩下冰箱運作的微弱嗡鳴。
“按照這種效率吃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成長為大凶獸啊。”血靈魔蠍說道。
隱將這一家三口的屍體回收,說道:“沒辦法啊,如果你強一些,能對付那個修行者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吃了。統治這個世界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現在的話,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
“我是蠍子不是人。”血靈魔蠍說。
“就是那個意思。”隱說。
“感覺很奇怪啊,我的傳承記憶裡又說人一旦失蹤,彆人就會報警什麼的。今天我都吃幾百個人了,怎麼沒得到什麼消息?”血靈魔蠍問,同時,血靈魔蠍將手中的腦子一把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