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曉羽等到第三天,遲遲不見墨清醒來。洛曉羽便離開房間,來到基地外麵的訓練場演練法術。神獸小隊並不在基地內,剛剛接到線報,又有不少的蟲群前往一個城市掠奪人類。
洛曉羽自從開始修煉以來,就從未涉足過任何與戰鬥相關的法術領域,她會的也僅僅隻是一些基礎法術。這在修行者中可謂是極為罕見的,即便是那些專精於體術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像洛曉羽這樣對法術完全一竅不通。
這種情況的產生,其實與洛曉羽的成長經曆密切相關。因為她自幼便身患湮靈症,這種病症使得她無法正常修煉法術,但卻賦予了她異常強大的身體素質。所以,洛曉羽從小就專注於體術的學習和訓練。
在她年幼時,曾與許多學習了大量術法的同齡人修行者進行過切磋較量。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儘管對手們掌握著各種強大的法術,洛曉羽卻總能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
隨著時間的推移,洛曉羽逐漸領悟到了心勢、刀勢、弓勢、槍勢以及魂勢等多種強大的力量。這些力量的掌握,不僅讓她在近戰中更具優勢,還彌補了她在遠距離打擊方麵的短板。特彆是弓勢的力量,使得洛曉羽能夠在遠距離對敵人造成巨大威脅。
而魂勢的力量,則進一步強化了洛曉羽的魂魄。這使得她在魂魄方麵的能力得到了極大提升,從而讓她覺得沒有必要再去鑽研那些與魂魄相關的法術了。
直到非凡之都的那一戰,她才認識到法術的重要性。如果她會部分法術,墨清就完全沒必要冒險用《鳳求凰》清理蟲群。如果她會法術,血靈魔蠍根本就沒機會布下陣法,墨清也不會重傷。
就這樣想著,洛曉羽手上的星流出現紊亂,差點暴走。
就在這時,洛曉羽敏銳地捕捉到一縷陌生的魂魄氣息正在逼近。她立即催動神識掃向那個方位,卻發現神識探查範圍內空無一物。
"妖族四凶之一,潛影微冥!"洛曉羽心頭一凜。作為妖族第一殺手,潛影微冥的天賦神通能夠規避絕大多數探查手段,即便是因果探測也難覓其蹤。唯有魂勢的魂魄感應和妖皇一脈的破法神眼等特殊手段,才能勉強捕捉到它的存在。
洛曉羽纖手輕揚,一枚晶瑩剔透的冰錐在掌心瞬間凝結。她看似隨意地將冰錐甩向潛影微冥所在之處——這種簡單的法術本身沒什麼殺傷力,冰錐的殺傷力完全取決於她投擲的力道。
"砰!"
冰錐在半空中轟然炸裂。潛影微冥驚疑不定地望向洛曉羽,卻發現她的目光並未聚焦在自己身上。雖然對自己的天賦神通極為自信,但潛影微冥不敢賭對方是否真的看不見自己。隻見他身形一閃,鋒利如螳螂前肢的利刃劃破空氣,直取洛曉羽咽喉。
"鐺!"
玄墨刀精準格擋,刀鋒順勢反擊,卻隻斬中一片虛無——潛影微冥的身形實在太過微小,堪比一隻尋常螞蟻。
這一刻,潛影微冥終於確信:這個女人確實能看見自己!
"苦寒領域,開!"
洛曉羽清冷的喝聲未落,方圓百丈瞬間被狂暴的風雪吞噬。刺骨的寒意凝結成實質,每一片雪花都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既然發現了你,就彆想活著離開。"洛曉羽的聲音在風雪中回蕩,仿佛來自九幽寒淵。
"該死!她竟然煉化了苦寒惡水,還修成了領域!"潛影微冥在風雪中艱難穿梭,鋒利的節肢上已經結滿冰霜。在敵人的領域中,任何隱匿手段都形同虛設。他並非沒想過遁走,但洛曉羽展開領域的速度快得令人絕望。
眼下,唯有拚死一搏!
墨清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
他的身軀早已被血靈魔蠍貫穿,大半魂魄被強行抽離,殘存的意識僅僅支撐他短暫蘇醒,震懾了飼蟲人一行,隨後便徹底陷入昏死。
時間流逝,他的意識越來越淡薄,對魂魄的牽引力也越來越弱。即便洛曉羽給他喂下回魂丹,強行鎖住他體內殘餘的魂魄,也無法阻止那些被抽離的魂魄繼續溢散。
墨清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消失。
他嘗試用意識去拉扯那些飄遠的魂魄碎片,可每一次努力都如同徒手抓沙,越是用力,流失得越快。
“難道……真要到此為止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被他立刻掐滅。
“不,絕不能放棄!”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迅速回溯曾經研讀過的關於魂魄本質的典籍與論文。在生死一線的絕境中,他的思維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魂魄並非不可逆的消散,而是結構崩解……”
“如果能重新編織……”
一個大膽的念頭驟然浮現——
“既然魂魄在溢散,那就把它重新織回來!”
可現在的他,意識微弱如風中殘燭,連控製自己的魂魄都極為勉強,更遑論重構?
就在他幾乎絕望之際,星域空間內,沉寂已久的通靈鬼火與九尾狐火突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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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神火自主衝出星域空間,九尾狐火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如螢火般四散飛舞,將那些飄離的魂魄碎片一一捕捉、聚攏;而通靈鬼火則燃起青綠色的焰芒,將收集來的魂魄碎片熔煉、拉伸,化作一縷縷細若遊絲的魂線。
魂魄絲線!
墨清的意識立刻抓住這一線生機,開始全力編織自己的魂魄。
一息、兩息……
一縷、兩縷……
他的全部精力都傾注在這項近乎不可能的任務上,每一根魂線的編織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會前功儘棄。
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他的意識幾乎要被撕裂,可他不敢停下,甚至不敢有一瞬的鬆懈。
“停下……就會徹底消散……”
恍惚間,他想起上一次承受如此煎熬,還是在以帝羽之血為引的道法推演之中。那時的他,同樣瀕臨崩潰,那時,他的意識已然崩潰,還是被帝羽強行救下。
“這一次……我將改寫結局!”
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於用魂魄絲線勉強重構了魂魄的框架,可剛一成型,便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不行,還不夠穩固!”
他咬牙將剩餘的魂線按照穩固魂魄的法術紋路,一點點編織進去,可即便如此,魂魄仍舊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