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墨清特意強調,“它本質是傀儡,造價雖高,但材料終究是材料。你們不必分心刻意保護它,儘管將其用於最危險的試探與攻堅。除非是極其罕見的、針對傀儡核心的特殊攻擊,否則尋常靈聖級彆的打擊,很難損毀這副軀殼。”
紅衣傀儡沉默而立,對著洛曉羽微微頷首,眼神與墨清本尊如出一轍。
洛曉羽看著眼前這一模一樣的兩人,一個沉穩如山,一個熾烈如火,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暖流與安全感。她不再多言,重重點頭,將紅衣傀儡收入特製的儲物法寶,最後深深看了墨清一眼,轉身化作一道流光,衝向軍靈閣集合點。
工坊內,隻剩下墨清本尊,以及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古海源水的淡淡氣息。
在宇宙通訊公司以雷霆之勢南征北戰,接連吞並數個周邊勢力的疆域後,兵鋒直指富饒的瑪雅聯盟。就在全宇宙都以為這家龐大的企業將繼續其擴張步伐時,它卻出人意料地停下了腳步——仿佛一匹嗅到危險的戰馬,在懸崖邊緣猛然收住了奔騰的鐵蹄。
這極不尋常。
曆史的經驗表明,當一個龐大的機器一旦開動戰爭引擎,嘗到了擴張帶來的資源、市場與權力增長的甜頭後,便很難主動停下。戰爭的慣性會裹挾一切,到那時,是否繼續開戰,往往已不是任何單個領導人能夠完全決定的事。
然而,宇宙通訊公司做到了。
究其根源,在於那些曾經極力推動戰爭的老牌家族——此刻,他們退縮了。
在關乎是否對靈宗動武的最高董事會上,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這些老牌家族的代言人,竟與英特納雄耐爾家族內部的反戰派彆結成了臨時的同盟,共同否決了對靈宗開戰的激進議案。最終,這份議案遭到了超過七成董事的明確反對。根據公司憲章,即便是最高董事令,在如此懸殊的反對票數麵前,也無法強行推行。
這些精於算計的老牌家族,骨子裡終究是商人。他們熱愛利潤,渴望通過戰爭掠奪更多的財富,但他們更懂得評估風險。對周邊弱小勢力的吞並,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但將戰火燒向深不可測的靈宗,在他們看來,無異於自取滅亡。你可以用刀劍去搶奪鄰居的糧倉,但絕不能因此就去挑戰盤踞在山巔的巨龍。
最高董事想作死,他們可不想陪著一起送葬。在真正的生存危機麵前,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保,用手中的投票權,強行勒住了這匹即將衝向深淵的戰馬。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滾石,一旦開始便再難停下。任何試圖強行阻攔這股洪流的領導者,最終隻會被碾作曆史的塵埃。
所謂的“停戰”,不過是為下一場戰爭所做的精心偽裝。
儘管最高董事會已明確否決了對靈宗動武的議案,但整個宇宙通訊公司仍處於嚴格的“戰時管製”狀態。街道上空懸浮的巡邏艇比和平時期多了三倍,邊境星域的艦隊保持著攻擊陣型,軍工廠的熔爐日夜不息——這一切都暗示著,那紙停戰協議薄如蟬翼。
一些嗅覺敏銳的家族早已察覺山雨欲來。他們暗中變賣不動產,將資金轉移至中立星係的匿名賬戶,甚至悄悄為家族成員辦理他國國籍。然而這些舉動,早已落在公司高層的監控網中。
就在三天前,最高董事會頒布《戰時特彆法案》,明確規定:“凡在戰時管製期間,以不正當理由轉移資產或變更國籍者,一律視為叛逃。”法案發布的當日,便有七個試圖金蟬脫殼的中等家族被連根拔起。他們的資產被瞬間凍結,家族核心成員在星際港口的貴賓廳裡被當場逮捕。
其中鬨得最大的是凱爾頓家族——這個靠軍工貿易起家的百年世家,竟妄想將整個家族艦隊偽裝成商隊駛向中立區。結果在穿越蟲洞的前一刻,被塞西利安親自率領的執法艦隊截停。凱爾頓家主在通訊頻道裡歇斯底裡:“我們隻是要離開這個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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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利安的回應冷若冰霜:“公司不是客棧,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場殺雞儆猴的戲碼讓所有觀望者脊背發涼。現在每個家族都清楚地意識到:那根看似鬆開的韁繩,其實一直緊緊攥在英特納雄耐爾家族手中。表麵的停戰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他們所有人,都早已成為這盤棋局上無法退場的棋子。
宇宙通訊公司對靈宗的戰略布局,早在公開的議案交鋒之前,便已悄然展開。
這家商業巨擘的軍事觸角遍及宇宙,其麾下三百四十六支大型艦隊,每一支在規模與建製上都足以與靈宗的一個標準軍區相抗衡。這些力量被精心部署在關鍵節點:
在東嵐國及其周邊星域,數十個軍事基地如星羅棋布,四十六支艦隊在此虎視眈眈;而在巴特魯及其衝突地帶周邊,同樣密集的基地群駐紮著三十二支艦隊。相比之下,公司本土僅駐守不足百支艦隊,其戰略重心不言自明。
此前的對外擴張中,公司調動了近半艦隊,然而,部署在靈宗勢力周邊的艦隊卻紋絲未動。不僅如此,它們更頻繁地與那些同靈宗存在摩擦的勢力舉行聯合軍事演習,其威懾與試探的意圖昭然若揭。
靈宗對此並非毫無察覺。每當演習區域過於逼近,靈宗的巡邏艦隊便會前出,以堅決的姿態進行驅離。同時,靈宗正著力將同巴特魯的戰爭嚴格控製在巴特魯境內。這一戰略,除了為盟友巴爾牽製敵軍,更深層的用意,正是構築一道防火牆,竭力阻止宇宙通訊公司將戰火引向靈宗本土。表麵的平靜之下,暗流已然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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