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墨清的一具傀儡法身被激活，直接通過特定信道，傳送到了“輪界”之中，出現在了那個屬於他自己的房子門口前。
“咚、咚、咚。”墨清的傀儡法身敲響了輪界安全屋的門。
“誰呀……”一道帶著濃濃慵懶和睡意的聲音從房子裡傳出，但墨清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前來開門的腳步聲。
“開門。”墨清直接說道，“我這是傀儡之身，沒有身份終端，無法直接識彆進入。”
“哦……”裡麵的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挪到門邊，“哢噠”一聲，風沁第二元神）頂著一頭略顯淩亂的長發，拉開了房門。她似乎剛從深度入定或沉睡中醒來，眼神還有些迷蒙。
墨清走進房子，室內一片昏暗，厚厚的窗簾嚴絲合縫地拉著，阻隔了外界所有的光線。他微微皺眉，疑惑風沁為什麼不開燈也不拉開窗簾。他熟門熟路地按下牆壁上的燈光開關。
柔和的燈光亮起，照亮了客廳，也照亮了……滿室的狼藉。家具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一些隨意放置的物品顯得有些雜亂。
“你……都不收拾一下的嗎？”墨清有些無語地看著這片景象，“好歹這房子現在也是你在住啊。”
“我一般……都在閉關。”風沁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基本上不動彈的。拉上窗簾是為了防止有人路過，用神識窺探到我在這裡。”她給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行吧。”墨清也懶得深究，抬手一個清潔咒揮出，靈光掃過，沙發上的灰塵瞬間消失無蹤。他這才坐下，切入正題：“公司那邊，最近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靈聖太多了。”風沁也坐了下來，語氣認真了些，“多到根本不像正常情況，仿佛殺不完一樣。其他的……倒沒發現什麼特彆的異常動向。”
“市場方麵呢？”墨清追問，拋出了一連串具體的問題，“比如九階凡塵魔法師使用的‘神格’或者‘經驗藥劑’的價格，有沒有出現不正常的上漲？或者，各大生命星球的獻血人數和采集量有沒有異常增加？再或者，有沒有哪個世界，近期報告了大規模、原因不明的屠殺事件？”
風沁聽著這一連串問題，迷蒙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她盯著墨清：“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她頓了頓，有些無奈地攤手，“不過，你問的這些信息，我暫時查不到。我的本尊現在還在前線戰場上，最高董事那邊……似乎對我有些疑慮，停掉了我部分內部調查的權限，我現在沒權限去詳細核查這些數據。”
“我的確有些猜測。”墨清點了點頭，開始闡述他的推理，“批量培養靈聖的方法，世間最常見的有兩種。一種是靈宗的‘聖心丹’，但此法限製極大，必須由天仙級彆的煉丹師才能煉製，而且服用者本身必須是處於凡塵九階巔峰的修行者，丹藥隻是提供臨門一腳的龐大能量和法則感悟。”
“另一種，就是宇宙通訊公司對外宣稱的‘靈聖神格’技術。”墨清繼續道，“這種方法看似沒有前置境界要求，但它的限製在於——每一枚‘靈聖神格’的製造，都需要一名真正的、活著的靈聖，將自己畢生的修為、感悟乃至部分神魂，完全注入到一枚特製的神格中。這等同於犧牲一位靈聖，才能造就另一位靈聖，代價同樣巨大。”
“所以，這兩種方法，都不可能支撐起公司目前這種近乎無限的靈聖補充速度。”風沁總結道，眼神更加凝重，“趕快說，你想到的第三種方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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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看著風沁，一字一句地說道：
“祖神偉力。”
“根據我從某個‘知情者’那裡得到的信息，隻要向祖神殘軀，獻祭上百名凡塵九階修行者的血肉與魂魄作為祭品……就能直接換取一身偽靈聖的修為。”
“我明白了。”風沁第二元神）點了點頭，眼神深邃，“我確實還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能查到你需要的這些信息。”她沒有明說具體是什麼方法，但語氣中的篤定表明她並非虛言。
但是，如果真相真的如墨清所推測的那樣——公司前線那源源不斷的靈聖援軍，全是通過向祖神殘軀獻祭大量凡塵修行者而製造出來的“偽物”——那麼，這件事的性質就徹底變了。
一個讓她心寒的念頭無法抑製地升起：最高董事艾森威爾，作為公司的最高領袖，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大規模、涉及祖神之力的行動。可如果他知道，甚至是他默許或主導的……那這完全違背了英特納雄耐爾家族世代傳承的家訓與誓言！那個以“引領文明，守護秩序”為核心理念的家族，怎麼會墮落到使用如此血腥、黑暗的手段？
“艾森威爾……”風沁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你最好……不知道這些事。”她寧願相信這是公司內部某個派係或者某個瘋子的擅自行動，也不願接受那位她曾效忠的領袖會做出如此抉擇。
“對了。”墨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帶著嚴肅的警告，“叫你們的人，在執行任務時務必小心一點。祖神殘軀往往與‘祖神教’脫不開乾係。靈宗之前出動上萬天仙操控傀儡法身，花了大力氣才將滲透進內部的祖神教勢力清理乾淨。在其他勢力範圍內，祖神教的根基恐怕隻會更加深厚，更加猖獗。”
他頓了頓，強調道：“而且，祖神教的狂熱教眾，一旦借助祖神殘軀的力量，實力會變得極其詭異難纏，足以匹敵最頂尖的靈聖。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嗯，我會提醒他們。”風沁鄭重地應下這份關乎生死的情報。
最後，墨清看著她，語氣緩和了些，傳達了一句來自長輩的關懷：
“師父讓我告訴你，如果在那邊待不下去了……就回來吧。靈宗，始終有你的位置。”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風沁心中漾開複雜的漣漪。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微微垂下了眼簾，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墨清見狀，也不再多言，傀儡法身起身，離開了輪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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