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抱著矮一個個頭的哭包,許誠把頭抵在她頭頂,長長吐著濁氣,腦中莫名的想起那天聽到的調,心中自然的想到爸媽日夜操勞,隻為養大自己的蒼老模樣。
音樂技能賦予的共情,讓他很快便感受到其中代表的悲、痛。
也明白父母至親,在每人心中的位置、重要程度。
而她才7歲,剛懂事不久便沒了至親,隻靠媽媽一個人帶大。
其中成長經曆,定然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坎坷數萬倍。
他真不敢想,她是怎麼做到不長歪、長爛。
一份積極、開朗的性子,就是學校裡凶了些。
可能這就是她保護自己、還有母親的武器吧。
畢竟人善被人欺...
山風不停,嗚咽聲不斷。
陽光在山的一頭播下金光,在山的那頭投下陰影,眼淚在胸口左側留下水漬,鼻涕在胸口右側久久難乾。
林詩音換了兩邊擦著,都覺不舒服,最後在中間,又猛擦了下鼻涕,眼中帶著報複。
她都不知有多久沒哭過了。
被人罵‘沒爸爸的孩子’、被人當情敵潑飲料、被人孤立、媽媽生病、媽媽夜裡偷哭...
這種種委屈、難過的事情,她從小忍到大。
也能死死忍著,最後在音樂中尋求疏解、發泄。
本以為自己是足夠堅強的,眼淚這種嬌弱的東西與她無緣。
不曾想他對音樂這麼敏感,單因為自己對一首悲戚的歌有一點理解。
便瞬間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酒後做出的改動。
還一一點出她心中所想,讓她也壓不住噴湧的委屈。
突然就哭了出來,真是糗死了...
胸口被鼻涕弄得黏黏乎乎的,許誠不舒服的挪了挪身體,眼睛不由得一直。
e往無前還是太權威了,貼的太緊。
頂的他都有些悶悶的。
“差不多得了吧,我可沒帶衣服爬山。”許誠拍了拍懷中林詩音,兩手放在她肩上推了推,臉上很是嫌棄。
柔軟q彈壓的是很舒服,但她也太過分了。
鼻涕都是成管的擦,惡心的不行。
林詩音就著衣服又擦了下眼睛,才鬆開許誠,紅紅的眼睛看向他,“大哥,你音樂對你來說是什麼啊?”
當然是係統獎勵了...
許誠嘴角咧起,從褲兜中拿出紙巾,看了眼她乾淨的臉,頗有些無語的低下頭。
給自己衣服擦拭起來,嘴上說道:“跟你不一樣,音樂是你翻譯世界的方式,和弦是一個場景,一段旋律就是一個故事,你用聲音畫畫,畫那些說不出來、又異常渴望的東西...”
林詩音嘴巴緩緩張大,山風吹過發絲落入小嘴中,她也無動於衷,眼睛緊看著低著頭的許誠,心下很是驚異。
姐夫所描述的跟她一直的想法,大差不差。
甚至更為具體準確的概括了出來。
感覺他的專業水平,比大部分教授都要高...
“而我呢,隻是把它當成工具吧,一種感知世界美好的工具。”
許誠扔掉紙巾,讓它回歸自然,然後拿起吉他,自然的拉起她滑嫩的小手,握在手中往山下走去。
林詩音紅紅的眼睛顫了顫,嬌嫩臉上漫上紅暈,抿了抿嘴後,小手慢慢的握住了大手,眼睛亮晶晶的。
抱都抱了,也不差牽手了...
“那我也是工具,一個畫筆,還是能掙錢的畫筆。”
“所以你的夢想不是要做大明星,而是做大明星掙錢。”
“嘿嘿!沒差彆的,可以是一個事,畢竟錢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說說笑笑,兩人很快便回到了登山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