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沈昊默默收起手機,臉上帶著挫敗和好笑的神情看向周嘉雯說道,“好吧,我其實覺得你那地球是圓的,這套原始方法論,可能更靠譜一些,”
沈昊歎了口氣,抱怨道,“這導航在古城裡簡直是鬼打牆,一會讓左轉一會讓右轉,繞來繞去,差點給咱倆帶回原點!”
周嘉雯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看吧!還是我有先見之明!”
兩人相視一笑,沿著被燈火點綴的青石小路,繼續朝前方走去,
不知何時,他們手裡各自多了一罐冰鎮的啤酒,兩人“哢噠”一聲打開拉環,泡沫輕輕湧出,
啤酒麥芽的香氣微苦而清涼,夾雜著夜晚的空氣,滲入呼吸,不知走了多遠,喧囂的人聲似乎漸漸被過濾,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吉他聲,和一個深情的男聲吟唱,穿透夜色,清晰的傳入耳中,
“就讓這時光彆停留,就讓這姑娘彆回頭,就讓這昨夜醉酒的人呐,彆再淚流……”
沈昊眼裡閃過一抹驚喜,他抬頭望向歌聲的來處,前方一個不大的小屋,門楣上掛著一塊樸素的木質牌匾,
“冰哥的小屋!說不定今晚真是陳碩子在這唱呢!”
周嘉雯嘿嘿笑著,喝了一口啤酒,開玩笑道,“要是那些剛分手跑來麗江散心的人,聽著他的歌豈不是更eo了?雪上加霜啊!”
“哈哈哈,沒錯,聽他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有點故事,感情上遭受過創傷的!”
沈昊轉過頭,看向周嘉雯,“怎麼樣,咱倆進去坐坐,看一下是不是他本人?”
“不坐了,”周嘉雯搖搖頭,迎上他的目光,“咱倆現在又沒有情傷,進去不是破壞人家氛圍嘛,”
“那……曾經呢?”沈昊笑著,故意拖長了聲音,對著她揚了揚手中的啤酒罐,
周嘉雯會意,抬起自己那罐啤酒,迎了上去,“啪”的一聲輕響,鋁罐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慶祝,
“不看過去,珍惜現在!展望未來!”
兩人相視而笑,手牽著手,繼續沿著青石路朝前走,將那深情的歌聲漸漸拋在身後,
微醺的夜風裡,他們不自覺的哼唱起來,
“我等來了春天,等來了秋天,我沒能等來你,我等待著下一個輪回裡,我能夠遇見你……”
“不對不對!”周嘉雯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沈昊一下,笑聲像銀鈴一樣灑在青石板上,“咱倆唱的話,這歌詞必須得改一下!”
“咋改?”沈昊好奇的側過頭,
周嘉雯清了清嗓子,望著他,認真的唱給他聽,
“我等來了春天,等來了秋天,我終於等來你,我期待在下一個輪回裡,還能夠遇見你,……”
沈昊舉起手中的啤酒罐和周嘉雯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對著周嘉雯低聲說道,“我到底是欠了你多少債呀!要折磨我兩輩子!”說完他就歡快的朝前走去,
周嘉雯笑了笑,在他身後追著,語氣調侃卻態度嚴肅,
“你欠我的可多了去了!兩輩子可不夠,咱倆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兩人像是鐵哥們一般勾肩搭背,走在古城蜿蜒的青石板小路上,
周嘉雯半個身子倚在沈昊肩上,手裡還拎著個見底的啤酒罐,時不時“哐當”一下撞在沈昊手裡的易拉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這麼走呀走,巷子前方的道路不再充滿擁擠的遊客,
隻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笑聲一陣接一陣蕩在窄窄的巷子裡,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
沈昊忽然停下腳步,望著前方一個敞開的閘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戳了戳身邊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周嘉雯,
“我們出來了!”
“啊?”周嘉雯半眯著眼睛,嬰兒肥的臉頰透著一層酒後的紅暈,說話黏黏糊糊的,
“啥出來了?咱倆判刑了?是無期徒刑不?要不找找人直接改槍斃呢?”她一邊說一邊傻笑,身子一軟又要往沈昊身上倒,“做一對亡命鴛鴦!”
沈昊哭笑不得,一把將她往自己懷裡攬了攬,半扶半抱的帶著她往外走,
“判什麼刑,是走出古城了!”他把她扶到路邊一個木質長椅旁,輕輕按著她坐下,“你坐好,彆亂動。”
說完他轉身四下望了望,忽然有點懵的說道,“這咋好像是個山的山頂呢?麗江古城在山上?”
“山上?山上好呀!”周嘉雯一聽,頓時精神起來,她輕輕扯了扯沈昊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那咱倆不下去了!就在這等日出!”
沈昊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看個屁的日出,這山說不定還沒前麵那棟樓高呢!”他嘴上嫌棄,卻還是把她歪歪斜斜的身子扶正,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在這坐好,彆亂跑,我去買兩瓶水,讓你精神精神!”
“嗯?”周嘉雯一臉警覺加疑惑的盯著他,“你啥意思?要用涼水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