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轉過頭來,滿臉堆笑的看向王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嘿嘿,媳婦,你聽我解釋,我剛才那是……是…”
“是夢遊,是說夢話,”王怡輕聲接過話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步向前,
“你還沒睡醒呢,”她輕輕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細微的脆響,“要不要我現在幫你清醒清醒呀?”
張峰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背抵在冰涼的牆麵上,乾笑著擺手,
“不、不用了媳婦!我突然就清醒了!特彆清醒!”他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在門口看熱鬨的周嘉雯和許洛二人,
而兩人在接收到他目光的一瞬間,就將頭轉向一邊,
“雯姐,你看這雲真白!”
“確實,”周嘉雯彎腰揉了揉玄策的頭頂,“薩摩耶也真白!”
這時王怡又逼近一步,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領,動作溫柔卻讓張峰渾身一僵,
“可是我覺得你還不夠清醒呢,”她的聲音甜得發膩,“都開始說胡話了,說什麼我天天打你比打玄策還勤?”
“那、那,那不是說沈昊的薩摩耶,是遊戲裡的玄策!”張峰急中生智,眼睛一亮,
“你想啊,你玩遊戲的時候那個節奏感!那個切入時機!我這是表達敬佩!”他越說越順,甚至還比劃起來,“每次看你遊戲打的那麼好,我都覺得我媳婦真是又美又颯!”
王怡挑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哦?那回家鞋一拖啥也不管也是誇我?”
“那是說您雷厲風行!不拘小節!”張峰趕緊接話,語速快得像搶答,
“現代獨立女性典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放鬆自我,這是多麼健康的生活態度!”
“那虎娘們呢?”王怡的手指輕輕在他衣領上點了點,語氣依舊輕柔,卻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張峰咽了咽口水,大腦飛速運轉,
“這是愛稱!絕對的愛稱!老虎是百獸之王,威風凜凜,霸氣側漏!這說的是您在家裡的崇高地位!是我對您深深的崇拜!”
他說得一臉誠懇,眼神裡寫滿了“真誠”,
店裡沒有一絲聲響,安靜的可怕,王怡盯著張峰看了足足十秒鐘,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
“行了,彆貧了,”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語氣緩和下來,“回家再跟你算賬,這地方人多,家醜不可外揚!”
張峰如蒙大赦,長舒一口氣,連連點頭哈腰,“好嘞好嘞!咱這就回家,媳婦您先請!”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對沈昊做了個得救了的口型,
沈昊笑著打圓場,“嫂子,峰哥就是嘴賤,其實心裡可念著你的好了,剛才還說什麼你每天打他是為了給他活動筋骨,疏通筋絡!根本就不是家暴,他也沒想過要去家暴庇護中心,”
王怡冷哼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張峰趕緊跟上,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對沈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用口型無聲的說道,
“你等著!”
沈昊笑著搖搖頭,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店門,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媳婦,我今晚能抽根煙不?”
“地拖了嗎?飯做了嗎?花澆了嗎?”
“回家就弄!”
“那就得看你表現了!”
“那我弄完這些給你捶背!捶一小時!”
“兩小時。”
“成交!”
張峰走後,周嘉雯笑眯眯的看著沈昊,語氣篤定,
“你竄弄你峰哥偷聽的吧,”
“嘿嘿”沈昊嘿嘿一笑,攬住了她的肩膀,“要不然咱倆是兩口子呢,這都被你發現了!”
周嘉雯滿臉鄙夷的盯著沈昊,“就你那個滿臉憋笑的表情,還有你的告密行為,抗日時期你絕對是汪精衛那一套號的!”
“雯姐罵的真臟!”
“去去去”沈昊對著許洛擺了擺手,“大人的事,小孩回避!”
許洛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死死的盯著沈昊,
“呃……”沈昊撓撓頭,訕訕一笑,恰巧這時門口走進來五名顧客,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二十來歲的模樣,
穿著休閒、神情雀躍,一看就是剛脫離高考壓力,迎來自由時光的年輕人,沈昊換上笑容,快步迎上前,
“來,各位看看來點啥酒,都是平價酒水,和外邊一樣,絕對實惠。”
領頭的是一名個子高挑、短發利落的女生,開口帶著一股濃鬱的海蠣子味,一聽就知道是從連海市來的,
“老板,我們是附近剛入學的大學生,聽學長學姐說你這裡可以自己帶吃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