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飯菜上齊,張峰伸著脖子,對著那滿桌子叫不上來名字也看不出來食材的飯菜左看看右瞧瞧,最後撓了撓他那頭短發,皺著眉頭,嘟囔著,
“這都是啥呀?一樣能叫上名字的都沒有!關鍵是壓根看不出來是啥玩意做的!”
他說著目光就被一盤晶瑩剔透、紅潤誘人的“櫻桃”吸引了過去,
“嘿,這菜碼也太秀氣了,”張峰說著就大大咧咧的伸手朝那盤“櫻桃”抓去,“果盤給這麼幾個,夠誰吃啊!”
他手指還沒碰到,就聽“啪”的一聲脆響,王怡手中的筷子不輕不重的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哎喲!”張峰吃痛,縮回手,王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特麼是鵝肝!跟你出來吃個飯,真是不夠丟人的!”
“哈哈哈,”一旁的沈昊頓時笑了出聲,他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周嘉雯揚了揚下巴,“你還說我是老式男友,這還有一個比我更老的,”
王怡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一點弧度,她狠狠剜了張峰一眼,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調侃道,“人說了,這些花裡胡哨的漂亮菜,不下酒!”
“本來就是嘛,”張峰有點不服氣的小聲嘀咕著,但還是乖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一顆“櫻桃鵝肝”送進嘴裡,
他咂摸了兩下,表情更加一言難儘,“你看,我說啥來著?這玩意它就下酒!軟綿綿的,還不如來倆鹵雞肝喝得痛快,”
對麵的阿瑞嗤笑一聲,慢悠悠的夾了一筷子菜,“拉倒吧,那鹵雞肝,齁鹹乾巴,扔嘴裡一塊,不灌下去兩瓶啤酒都噎得翻白眼,那可不下酒咋滴?”
“喲,說得跟你多新潮似的?”蘭月聞言,放下手中筷子,白了阿瑞一眼,
“你天天出門就是商務局,點的菜倒是一個比一個高級,可那局麵咋看咋像中年大叔聚會!”
“那正好啊!”阿瑞不僅沒反駁,反而得意的挑了挑眉,“中年大叔就大叔唄,按這輩分算,我比他倆還大一輩呢!”
說著,他壞笑著舉起酒杯,衝著張峰比劃了一下,“來吧,大侄子,彆研究你那鵝肝了,跟叔叔走一個?”
“行啊,大外甥!咱倆必須走一個!”張峰反應極快,立刻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仰頭就灌下去大半杯,動作那叫一個豪爽,
沈昊看著這倆人,愣了一下,趕緊端起自己的杯子,“不是,等等!局是我組的,酒是我帶來的,你倆小犢子舉杯也不帶等我一個?太不夠意思了吧!”
“嘶——哈!”阿瑞這時齜牙咧嘴的放下酒杯,吐著舌頭,
“昊哥,你這“自家釀的純糧酒”,味道可真不錯,一股普五味!”
他緩了口氣,轉而對著沈昊笑嘻嘻的說道,“你自己組的局還客氣啥?端杯就喝唄,咋的,是沒看得起你峰哥,還是沒看得起我?”
張峰一聽,立刻抓住了話柄,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昊哥!不管咋滴,剛才沒照顧到你,那就是弟弟我的不對了!自罰,必須自罰!”
說著,他唰的站起身,伸手就去拿桌上的分酒器,一副要一飲而儘的架勢,
沈昊嘴角微微抽搐,趕緊起身,一把按住張峰的手,想把分酒器奪過來,
“得得得!快坐下吧,你那叫自罰嗎?你那分明是獎勵自己!我還不知道你?”
“不行!”張峰義正辭嚴,手上暗暗用力,又把分酒器搶了回來,臉上寫滿了“真誠”,
“昊哥,你不讓我喝,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那就是我的不對!既然是我的不對,那我更得再加罰一杯!”
沈昊看著他這無賴樣,哭笑不得,隻好鬆開手,隨意的擺了擺,“行行行,喝吧喝吧,你自罰去吧,我看你能罰多少,”
眼看張峰的“計謀”即將得逞,他臉上閃過一絲竊喜,剛把分酒器舉到嘴邊,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咳,”
聲音不大,卻像有魔力一般,張峰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臉上的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連忙放下分酒器,
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挪動椅子緊緊貼到王怡身邊,“嘻嘻,媳婦,我……我跟他們開玩笑呢!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喝酒了!真的!誰勸我喝酒誰就是我的仇人!”
王怡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嗤笑,瞥過頭去,懶得看他那副諂媚的模樣,
沈昊笑著搖頭,繼續煽風點火,“我們是能不勸你,可架不住有人非要“自罰”呀,”
“可不咋滴!”阿瑞趕緊跟上補刀,“你剛才要是真自罰上了,我們這酒怕是還不夠你一個人罰的嘍,”
“去去去!一邊去!”
張峰不耐煩的衝著阿瑞擺手,然後立刻又變回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樣,義正言辭的說道,
“彆瞎起哄,我這人最聽媳婦的了,媳婦來之前都說了不能多喝,那我絕對不多喝!”
說著,他抓起王怡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前,“媳婦你感受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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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
“嘔~”
話音剛落,沈昊和阿瑞兩人不約而同的乾嘔一聲,誇張的喘著粗氣,“不行了,太假了!”
“真是太假了,”阿瑞連忙開口附和道“假的令人作嘔!”
“假你倆彆聽!”張峰回頭瞥了兩人一眼,指著包間的房門淡淡的開口,“門就在那,開門左轉!”
“行呀,”沈昊點了點頭,“我們開門左轉單開一桌,留你自己在這“自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