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兩聲,房門應聲而開,沈昊邁步而出的瞬間,恰巧與隔壁同時推門而出的張峰四目相對,
“早,”
“汪嗚~”沈昊腳邊的玄策伸著脖子叫了一聲,
張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角的餘光懶懶的瞥向沈昊,“玄策都比你有禮貌,”
他說著彎下腰伸手揉了揉玄策的毛茸茸的腦袋,大胖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沈昊的目光平淡,語氣同樣不起波瀾,“那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玄策感覺你倆都是狗?”
“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峰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角,“玄策覺得我倆才是人,你是狗,”
“嗬嗬,”沈昊輕笑一聲,牽起玄策的牽引繩往外走,“我媽不讓我和傻子玩,”
“那還挺巧的,”張峰三兩步追了上來,與沈昊並肩走向電梯,“我媽就讓我和傻子玩,”
電梯下行的數字閃爍著紅光,沈昊搖了搖頭,低聲嘀咕了一句“腦殘”,而後轉過頭問道,“阿瑞呢,還沒起?”
張峰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不定坐馬桶上睡著了,”
“彆胡扯了,”沈昊輕輕拽了拽玄策的繩子,阻止他去嗅角落裡的消防栓,“那喝的花生露還能拉肚子?”
“不好說呀,”張峰拖長了尾音,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
而此時,在阿瑞的房間裡,衛生間的門縫中緩緩伸出一隻微微發抖的手,
“蘭月......”阿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從裡麵飄出來,“給我拿點紙,衛生間裡沒有了,”
蘭月正坐在床邊翻看著昨晚的那本《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理論總結》聞聲無奈的輕歎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籍,拿起床頭櫃上的紙抽,她走到衛生間門前,將紙抽塞進那隻手裡,“你下次喝白開水得了,這一宿都沒消停,”
“跟那關係不大......”阿瑞的聲音伴隨著衝水聲傳來,“我感覺是著涼了,腸胃感冒,”
“那我出去給你買點藿香正氣?”蘭月靠在門邊的牆上,眉間泛起淺淺的憂慮,
“不用......”阿瑞虛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認命,“肚子都拉空了,沒啥拉的了,”
蘭月沒好氣的輕踹了一腳衛生間門,力道不重,卻足夠表達她的不滿,“你就不能說點乾淨的?惡心死了,”
………………
e市的山地麵積占全域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整座城市就像是被隨意拋灑在山脈裡,道路多是長長的坡道,蜿蜒著向上延伸,又在某個拐角處陡然垂落,
沈昊牽著玄策,和張峰一前一後走在街道上,
“咱倆吃啥呀?”張峰打了個哈欠,聞著油炸食物的香氣,目光懶散的掃過街道兩旁的早餐鋪,
沈昊咂吧了一下嘴角,仿佛在回味什麼,“你還記得咱第一次來這,吃的那家灌湯包不?”
“怎麼不記得!”張峰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去,“咱當時就是隨便找了一家店鑽進去的,誰能想到味道那麼好,”
他的聲音裡帶著懷念,“薄皮,湯汁滾燙,一口下去,那個美呀,第二年再來就找不到了,繞著這片轉了好幾圈,就是沒看見那個招牌,也不知道是咱們記錯了位置,還是店不開了,”
沈昊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坡道儘頭隱約可見的商業樓輪廓,“我就記著,好像是在哪個商場附近,對了,還有一家麥當勞,”
“我也記著那個麥當勞!”張峰一拍大腿,笑了起來,“阿瑞那小子,當時非得去麥當勞吃早餐,咱倆沒跟他一起,這貨自己進去,愣是吃了八十多塊錢的還沒吃飽!最後又跑出來,在路邊買了個手抓餅,”
“哈哈哈,”沈昊忍不住輕笑出聲,“那時候手抓餅才五塊錢,一蛋一腸,還有一個午餐肉片和兩片生菜,阿瑞一邊吃一邊抱怨,說這比麥當勞實在多了,”
“現在都特麼七八塊了!”張峰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對物價的無奈,“還就一蛋一腸,連特麼餅都是冷凍的生坯了,嚼著跟紙皮似的,”
“唉!你還真彆說”沈昊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張峰,“我還真知道一家不是冷凍生坯的小攤,在向陽街地鐵口前麵的早市上,之前路過看到的,”
“那行呀,”張峰一挑眉,“有功夫了我去嘗嘗,找找以前的味道,餅皮都有股子肉香!”,
沈昊嘴角微微抽搐,“那特麼是放3a香料了,”
張峰愣了一下,眼珠子飛快的轉動,“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咋?”
“咱一直想找的那個灌湯包不會也都是添加劑吧?”
“你還彆說!真有可能!”
兩人沿著長長的坡道逛了一圈,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昊使勁拉著牽引繩,玄策卻像脫韁的野馬似的拽著他往坡上衝,“好家夥,這路和爬山有啥區彆呀!”
“你就彆抱怨了,”張峰滿臉鄙夷的看著他,“你還有玄策拉著,相當於六驅,我就兩驅,都累冒煙了!”
他說著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