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找了個機會,繞到張峰身後,拽著他的衣領,將手中輕輕攥著的一把雪塞了進去,
“你大爺的!”張峰感受到後背的冰涼,猛的一回手拉住了沈昊,
沈昊被拽的一個踉蹌,笑聲還卡在喉嚨裡,整個人就向前撲去,張峰順勢轉身,腰背一擰,借著這股衝勁,給沈昊結結實實的來了個過肩摔,
“噗”的一聲悶響,沈昊四仰八叉的陷進了厚厚的雪地裡,濺起一片細碎的雪花,
他躺在那個歪歪扭扭的人形雪坑裡,有點發懵,
還沒等他抱怨,張峰已經帶著毫不掩飾的“獰笑”撲了上來,膝蓋不輕不重的壓住他的小腹,一隻手將他的手腕牢牢按在雪地裡,
“可以啊小子,學會偷襲了?”張峰喘著白氣,另一隻手已經麻利的攏起一大捧雪,捏得結結實實,“來,哥給你做個麵膜,提神醒腦!”
沈昊拚命掙紮,手腕卻被死死鉗住,眼看那團冰冷的雪球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他急中生智,腰部猛地向上一頂,雙腿趁勢絞住張峰的身體,用儘全身力氣向側旁翻滾,
“呃!”張峰猝不及防,平衡瞬間被打破,兩人頓時在雪地裡滾作一團,
潔白的雪地被碾壓得一片狼藉,衣服與積雪摩擦,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你壓住我的腿,我鎖住你的胳膊,誰也不肯先鬆手,喘息聲和零星的笑罵在清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幾個翻滾後,沈昊終於憑借一股巧勁重新占據了上風,騎在張峰身上,得意的按住他的肩膀,他剛想宣告勝利,身下的張峰卻突然停止了掙紮,
他望著頭頂那片被光禿禿的樹枝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緩緩鬆開了攥著雪的手,長長呼出一口白氣,帶著笑意輕聲說,
“行了行了,算你贏了……真他娘的……痛快,”
沈昊也鬆了力道,癱坐在一旁,學著他的樣子躺在雪地裡,冰冷的雪貼著發熱的耳廓,一種酣暢淋漓的疲憊感席卷全身,
“什麼叫算我贏了,本來就是你太虛了,弄不過我,”
“行行行,你說啥是啥,我媽不讓我和傻子爭辯,”
“滾你大爺的,”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彼此逐漸平複的喘息聲,還有雪花落在臉上,那一點點轉瞬即逝的沁涼,
過了一會,沈昊望著天空,懶洋洋的說道,“服不?不服接著摔你!”
旁邊傳來張峰帶著笑意的回答,
“摔個屁,老子褲衩子都濕了……要摔你找阿瑞摔去!”
他的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玩鬨了一陣,大家終於回歸“正題”,繼續認真清理積雪,
在五人的共同努力下,店門前的空地很快就被清理了出來,露出了乾淨的地磚,
鏟起來的雪則被集中堆放在了兩家店鋪中間的空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巧的“雪山”。
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大家都很有成就感,
張峰拍了拍手套上的雪,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座“雪山”,摩拳擦掌,
“好了!舞台已經搭好,接下來,就是見證藝術的時刻了!雪人搞起!”
“我去給它找五官!”
周嘉雯自告奮勇,跑進店裡,不一會就拿著兩可顆圓潤的黑色石子,一小截胡蘿卜以及一頂許洛的可愛毛線帽和一條舊圍巾走了出來,
“來來來,我先堆個身子!”沈昊開始用力將積雪拍實,形成一個巨大的雪球作為雪人的底座,
張峰也不甘示弱,滾著一個稍小一點的雪球做雪人的頭部,王怡和許洛則在旁邊幫忙修飾形狀,讓雪球看起來更圓潤,
一旁的玄策也徹底的玩瘋了!他像一顆魚雷般衝進旁邊的積雪裡,又開始瘋狂打滾,然後衝到正在堆雪人的眾人中間,這裡聞聞,那裡蹭蹭,時不時還用爪子扒拉一下雪球,熱情的“幫忙”,
結果往往是幫倒忙,把大家好不容易拍實的雪又弄鬆了,
“玄策!彆搗亂!”周嘉雯試圖拉住他的脖頸,
但玄策正處於極度興奮狀態,他看到周嘉雯蹲下來,以為又要跟他玩,立刻一個飛撲!
“哎呀!”周嘉雯猝不及防,再次被這隻幾十斤的白色炮彈撲得向後坐倒,不過這次不是倒在厚雪堆裡,而是坐在了清理過的、有點濕冷的地麵上,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爆笑,
周嘉雯坐在地上,看著趴在她腿上、一臉無辜的吐著舌頭的玄策,是又好氣又好笑,她抓著玄策的脖頸,沒好氣的就是兩個大逼兜打在嘴桶子上,
“我真服了!一天撲倒我兩次!就不能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