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門口,沈昊三人停住了腳步,
張峰擼起袖子,盯著食槽前那頭膘肥體壯的黑花豬,
“它哼唧啥?”張峰眉頭擰成了疙瘩,往前湊了小半步,“是不是看不起咱?”
阿瑞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他抬手拍了拍張峰的肩膀,
“它特麼是豬,它不哼唧,你哼唧呀?”
“哈哈哈——”沈昊在一旁沒忍住,笑出了聲,肩膀跟著抖了兩下,
“瑞哥說得在理啊,你跟個豬較什麼勁?它哼唧是天經地義,你還挑上理了?”
張峰被兩人一唱一和噎得夠嗆,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朝後退了一大步,側過身,手臂一展,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來來,二位,你倆這麼能說,那就交給你倆了,我就等著吃了,”
他說完,一轉身,抬腳就要往豬圈外麵走,
“哎!你乾啥去?”阿瑞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罩衣的後襟,把人硬生生扯了回來,“臨陣脫逃,想當逃兵啊?”
“放屁!你特麼才當逃兵呢!”張峰像被踩了尾巴,猛的轉回身,“我特麼是去找個化肥袋子!”
他朝院子裡角落雜物堆那邊比劃了一下,“一會套它腦袋上!這叫戰術,懂不懂?”
“咋滴?”阿瑞鬆開手,抱著胳膊,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這是抓豬啊,還是準備敲悶棍、打劫啊?”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張峰嗤笑一聲,
“你把它腦袋蒙住,它眼前一黑,心裡一慌,肯定就往後退啊,咱仨正好控製好方向,連趕帶推,直接把它塞進那邊籠子裡,拉回去,這不就齊活了?”
“完美!”沈昊點點頭,還象征性的鼓了兩下掌,“這計劃聽起來天衣無縫,但核心問題就一個,這玩意它聽你指揮嗎?你讓它退,它就退?”
“不退?”張峰眯起眼睛,盯著那頭還在悠閒哼唧的黑花豬,惡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退我扣它噶歲”
院子裡,坐在三輪車駕駛座上的王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衝著豬圈這邊提高嗓門吆喝,
“喂!裡頭那哥仨!還能動彈不?研究啥國家大事呢?有這磨嘰的功夫,彆說一頭豬了,一頭牛我都能宰完拾掇利索了!”
阿瑞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懟張峰,壓低聲音,“聽見沒?趕緊的吧,你老丈人都笑話你了,再不動手,真丟人丟到丈人家了,”
“切,”張峰輕哼一聲,也壓低聲音回嘴,“你聽他吹,殺牛那是有專門工具,照著腦門,“啪”一下,懟進去就完事,那活給我,我也行,”
他嘴裡嘟囔著,腳下卻沒停,快步走到院子角落,拽出一個皺巴巴、印著模糊字跡的化肥袋子,拎起來使勁抖了抖,剛要走回豬圈,路過三輪車時,後腦勺毫無意外的又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王父收回手,瞪著眼,“小兔崽子,再嘀咕我,腦瓜子給你削放屁信不?”
張峰“哎喲”一聲,齜牙咧嘴的揉著後腦勺,委屈巴巴的抱怨,
“爸呀,我現在可算知道了,王怡真是完美遺傳了您的優良基因,”
王父一聽,非但沒惱,反而驕傲的一揚下巴,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
“那是!要不是咱這十裡八鄉數得著的精神小夥、大帥哥,我閨女能出落得那麼水靈漂亮?”
一旁,一直靠在矮牆邊看熱鬨的吳老二“嘿嘿”樂出了聲,
“老王頭,你可拉倒吧!就你年輕時候那臉型,說好聽了叫有福,說實在點,那不就是個豬腰子臉嘛!哈哈哈哈……”
王父立刻扭過頭,回懟,
“你好!你長得好看!跟個鞋拔子成精了似的!還好意思說我?”
張峰看著倆老頭鬥嘴,撇了撇嘴角,懶得再摻和,拎著化肥袋子快步回到豬圈,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跳過旁邊幾頭或躺或站的豬,徑直朝王父欽點的黑花大肥豬走去,
張峰回過頭,對沈昊和阿瑞揚了揚下巴,
“來吧,鐵子們!彆乾看著了,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動手!”
沈昊裝模作樣的扭了扭脖子,活動了兩下肩膀,“得,那就按計劃,動手!”
阿瑞摘下金絲邊眼鏡,放在豬圈矮牆一塊相對乾淨平整的磚頭上,
他轉了轉手腕,走到豬圈門口的位置站定,擺出防守的架勢,“我堵門,防止它受驚亂竄跑出去,你倆一個引,一個套,看準了上,”
“你堵個屁的門!那特麼豬圈有門,關上不就行了!”張峰回頭沒好氣的瞪著他,
阿瑞撓了撓鬢角,裝傻道,“有嘛?這我還真不知道嘞,”
………………
豬圈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黑花豬越來越響亮的“哼哧”聲,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沈昊和張峰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氣,
“我上!”張峰低喝一聲,給自己壯膽,雙手攥緊了那個化肥袋子,
貓著腰,以自以為很敏捷的步伐,慢慢朝黑花豬挪去,那豬倒也不跑,隻是站在原地,黑溜溜的小眼睛緊盯著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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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則從側麵緩緩包抄,張開手臂,試圖形成合圍之勢,
阿瑞則嚴實的堵住了黑花豬唯一可能逃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