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至昨晚,範府的書房內,範景原麵無表情地品著茶,然而茶壺中迅速下降的水位,卻在不經意間顯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緊張。
夜幕低垂,範景原抬頭凝視窗外的皎潔月光,四周沉浸在一片沉寂之中。
咚咚咚!
“進!”
一名中年護衛推門而入:
“老爺!”
“事情如何了?”
“老爺,國安署現已戒嚴了,據盯梢的人來報,國安署內似有走水!”
範景原歎了口氣,眼中帶有悲傷:
“看來紅袖刀應該是得手了!”
“老爺,但看看時間,紅袖刀若是得手了,也應該回來了,可是......她會不會已經潛逃了?”
“不會的!紅袖刀做事一向謹慎有交代!怕是出了意外!”
“老爺,那是否需要派人潛入國安署打探一下?”
範景原搖了搖頭,捏著眉心:
“今夜眼皮跳得厲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去把小姐和三少爺叫來!”
“是,老爺!”
片刻之後,一男一女步入書房,兩人行了個禮齊聲道:
“父親!”
“嗯,婉秋,煒博,你們姐弟即刻收拾行裝,去渝州城尋你們三叔!”
範婉秋疑惑道:
“父親,怎麼突然讓我們離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們大哥被國安署羈押了,此事估計很難善了,牽扯甚大,為父要給你們謀一條後路!”
範煒博急道:
“父親,這事這麼嚴重嗎?就不能和國安署商討?”
範景原膝下有三名嫡出子女:長子範煒恒,實為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次女範婉秋,現於國子監求學;幺子範煒博,性格沉穩且聰慧,與父親最為相似,亦在國子監就讀。
“商討?三皇子就是前車之鑒!今時不同往日了,國安署是陛下的尖刀,任誰也無法阻撓!”
範婉秋急道:
“父親,那我們走了,您怎麼辦?”
“你們無須擔心,為父也隻是未雨綢繆罷了,事情還未到最後,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姐弟倆對視了一下,有些無言以對!
“嗯,帶足銀票即可,無用的東西就彆管了,現在就動身,連夜出城!為父會讓人打點好的,東叔也會跟著你們!”
姐弟二人再次行了一禮:
“父親,保重!”
“去吧!記住,低調行事!”
不多時,一輛馬車在數名護衛的簇擁下,從範府疾馳而出,連夜離開了京都......
時間已至清晨,此刻邸陽生仍懷抱著曹茉沉浸在夢鄉之中。
大乾的早朝每三日舉行一次,今日無朝會。此刻,皇帝正端坐於皇宮禦書房內,一邊享用早膳,一邊仔細審閱奏折,福安匆匆來報:
“陛下,龍衛急報,國安署昨夜遭遇襲擊,兩名錦衣衛殉職,蕭楚生與範煒恒被殺,青禾重傷垂危,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也身負重傷!”
砰的一聲!皇帝拍案而起!
“你說什麼!他邸陽生是乾什麼吃的!”
胸膛劇烈起伏,幾息後,皇帝很快收斂怒氣,臉色一片陰沉,續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現在才來稟報!讓昨夜值守的人自請三十軍棍,以儆效尤!妍兒情況如何了?”
“是,陛下!據龍衛回稟,長公主殿下雖身受重傷,但性命無憂。”
話落,一名龍衛來報:
“陛下,國安署急報!”
皇帝半眯著眼:
“說!”
“國安署昨夜遭遇高手偷襲,兩名錦衣衛殉職,嫌犯蕭楚生與範煒恒被殺,長公主殿下以及副指揮使青禾重傷,邸禦史已連夜趕回國安署處理事務,經過薛小醫仙的救治,長公主殿下已無大礙!青禾也已無性命之憂,現正在國安署內休養!”
皇帝聞言後,臉色稍稍好一些,坐回龍椅上,氣勢撼人:
“既然邸禦史已著手處理,朕等著結果就好!吩咐下去,讓龍衛繼續監視,不必乾預!”
“是,陛下!”
那名龍衛告退後,福安給皇帝添了一杯新茶,皇帝小抿一口,淡淡地說道:
“老東西,你說朕是不是對他們太仁慈了!以至於一個個地都膽大包天,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陛下息怒,是他們不懂感恩,奴婢相信,邸禦史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的!”
“嗯,讓左相、右相,攝政王以及鎮北大將軍即刻入宮覲見!”
“是,陛下!”
整個京城依舊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然而,暴風雨卻已悄然逼近!
蕭府內,蕭才滸靜坐書房,心中雖泛起陣陣不安,卻與範景原如出一轍,皆因昨夜同樣接獲國安署失火的密報。此消息無疑昭示著紅袖刀已然順利得手!
片刻之後,蕭府管家匆匆來報:
“老爺,不好了!”
蕭才滸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急道:
“什麼情況!快說!”
管家喘著粗氣:
“老爺,咱尚書府被錦衣衛包圍了!”
聞言,蕭才滸瞬間癱坐在椅子上,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