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本想問問手上的書,卻被眼前一幕驚的什麼都忘了。
隻見萱薇眼含秋水,麵若桃花。鳳冠霞帔竟身著一身公主禮服!
雖美的讓人目眩神迷,卻也同樣驚心動魄!
“李四白,我好看麼?”
萱薇抬起雙臂伸展衣袖,的確是纖儂合度,好像個天生的公主。
隨手把書本塞回架上,李四白無語至極:
“雖然好看的很,可是萱小姐,這是犯法的呀!”
萱薇噗嗤一笑,腳步輕盈的轉到李四白麵前:
“我犯法你怕什麼?”
“今天就畫這一身!”
李四白嘴裡發苦:
“按大明律,平民逾製著皇族服裝造像,畫師與其同罪!”
萱薇一甩長袖,嗤之以鼻道:
“哼!都什麼年月了,商民服飾逾製比比皆是,又沒人管你怕什麼?”
李四白知道她說的是沒錯。此時富商衣黃服紫穿綢裹緞,出行兩馬拉車比比皆是。按律早該拉去流放了。
不過彆人可以犯法,他李四白可不敢!起碼得苟過這幾年才能浪起來!
“萱小姐,不是我不幫忙!”
“實在是功名在身,不敢僭越!”
“官兒迷!死心眼!”
萱薇氣的豎起玉手,忍了又忍才沒有捶他。忽然眼珠一轉,緩緩坐了下來:
“李四白,你誤會了!”
“其實這是一套嫁衣!所謂大禮可攝勝,在大明嫁衣造像並不犯法!”
所謂大禮攝勝,是指在祭禮、婚禮等大型場合可向上越級,不算僭越。即使是禮製最嚴的洪武年間,民間嫁娶新娘穿鳳冠霞帔,新郎穿著官服也不會被追究。
不過嫁衣的鳳冠霞帔,隻是形似形似皇家禮服,實際上細節有明顯區彆的。
聽她煞有介事的胡扯,李四白被逗笑了:
“萱小姐,你這可不是攝勝是真勝!九龍四鳳冠我還是認得的!”
眼見唬不住他,萱薇瞬間變了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李四白,我先天不足,打出生就得了絕症,沒有幾年好活了”
“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死前穿一次鳳冠霞帔,你就發發慈悲成全我吧…”
“啊?這…”
眼見她說的情真意切,李四白也驚疑不定起來。
說實話,如今大明法製崩壞。什麼祖宗規矩,就沒有一樣還好使的。彆說隻是畫像,就算穿這一身在村裡溜達一圈,恐怕有也沒多大事。
萱薇又幫了自己大忙,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自己要是不幫那就太不是人了。
可是自己所謀者大。舉人功名容不得半點閃失。
腦中天人交戰,李四白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萱小姐,你得的是什麼病?”
萱薇聞言微微哽咽:
“我家世代患有心疾,我本是家中老幺,幾個兄姊都夭折了…”
先天性心臟病?那誰也沒辦法!一想到這漂亮的姑娘隨時會噶,李四白也一陣難過。
“好吧!我就破例幫你畫這一次!”
“不過萱小姐,你務必答應我,不許把這畫給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