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聞言一愣,自己離家才半個時辰啊。這肯定是有急事了!
“大小姐稍等一會,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萱薇剛漸入佳境就被打斷,鬱悶的嘟起小嘴:
“那你快點回來…”
小孟正在前廳等候,一見李四白連忙起身,遞過一封信來:
“老板,這是吳公子派人送來的,人還在咱家等您回信呢!”
吳公子大名吳天德,之前和李四白同住遼陽會館,是今科倒數第二的舉人。
李四白展信一看,原來是住在遼東試館的幾個舉人,邀請他和吳天德一起過春節。
吳天德特意派書童來報信,去與不去要他個準信,人家好一並答複。
李四白啞然一笑:
“小孟你去告訴他,我會準時赴約!”
打發了小孟,李四白回到書房。就見萱薇一臉好奇:
“有什麼急事,還用得著追到這來?”
李四白把事情一說,萱薇頓時露出向往神色:
“真羨慕你們男人,還能搞什麼同窗聚會。不像我,連學堂都去不得…”
李四白哈哈一笑:
“倒也不難,你辦一所女學不就行了,自己做山長還不是想去就去…”
李四白隨口一說,萱薇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女子學堂?好像很有意思…”
李四白心道哪有那麼容易。不過他不能自打耳光,連忙提起筆來岔開話題。
三日之後,新春佳節上午。李四白和吳天德同乘一車,前往宣武門外的廣和居。
一路上百業蕭條,大部分商鋪酒樓已經關門放假。難得他們能找到一家照常營業的。
兩人進到包房時,其他人已經到齊。貝誌誠連忙起身介紹:
“這就是我正學書院的同窗,十六歲的少年舉人李四白!”
“四白,這位是遼陽衛學的王越…”
今科遼鎮一共七名舉人,除了貝誌誠、趙元謀、王越。另外兩人分彆是楊禎、胡雲升。
七人中隻有李四白出身遼西。楊禎來自遼北鐵嶺,胡雲升和貝誌誠、王越都是遼陽人。趙元謀來自沈陽衛,吳天德則是遼南金州人。
其中胡雲升也是正學書院的,雖然不是同班,但身在異鄉,和李四白貝誌誠天然親切幾分。
至於其他幾人,雖然沒有交往,但一路同行四十餘日,彼此都算的上熟麵孔。
片刻後飯菜上桌,幾杯燒酒下肚,一群人迅速打成一片。
貝誌誠滋的抿了一口燒酒,立刻露出不屑之色:
“都說京城如何如何,但就這燒酒來說,倒還不如咱們遼東”
王越聞言深以為然,放下酒杯附和道:
“沒錯,遼陽有一種酒,名曰秋露白”
“清澈如水,凜冽如刀,京師的濁酒差的多了!”
趙元謀和吳天德半信半疑:
“遼東還有這種好酒?怎麼之前從沒聽過?”
胡雲升聞言插言道:
“千真萬確。從去年開始,好像一夜之間賣遍了遼陽!”
說著忽然麵露疑惑,看向李四白和貝誌誠:
“聽說明倫堂有不少同窗,都靠賣這秋露白發了財!”
眾人聞言都看向兩人。貝誌誠嘿嘿一笑:
“年兄所說不錯,小弟就是靠這營生,才有銀子進京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