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
雖然李四白萬分不願,也沒法拒絕鄭之範的移送要求。
沉著臉高喝一聲:
“來人,提出人犯交給鄭大人!”
時間不長,幾個弓兵牽著長長的一串人走上大堂。
鄭之範坐在一旁悠然品茶,目光一掃忽然愣住:
隻見佟養性兄弟和一群死士,全都一瘸一拐跛了左腳。身上血跡斑斑表情痛苦,顯然都受了大刑。
鄭之範騰的站了起來,茶盞砰的一聲頓在桌上水花四濺:
“李四白,你敢濫用私刑?”
李四白不屑一笑:
“鄭大人慎言,人犯暴力拒捕,爭鬥中受傷再所難免!”
“我手下也有幾十名弓兵受傷,大人不聞不問卻隻為罪犯張目,莫不是受了什麼好處不成?”
鄭之範氣的短須亂顫。可李四白調令已到隻等交接,任他開原兵備道權勢滔天,也拿人家金州巡檢沒辦法:
“哼!彆以去了遼南就萬事大吉,你就等著彈劾免官吧!”
李四白理都不理,任他拂袖而去,領著一群瘸子離開巡檢司。
鄭之範雖然帶走了佟養性,繳獲的書信卻被李四白截留下來。還有拷打一夜所得的口供,都沒有交出去。
任憑他鄭之範日後翻雲覆雨,也不怕他能翻過天去。
拔除了佟養性,不過是稍解開原之危。鄭之範前腳剛走,李四白便擊鼓聚將,把剛睡的弓兵集合起來。
飽餐戰飯後再次出兵,直奔遼海衛治所。
一路上幾個心腹惴惴不安,眼看到了軍營門外,薑衝一臉忐忑的湊了過來:
“大人!咱們這百十號人,擅闖軍營恐怕不妥啊…”
李四白啞然一笑:
“怕什麼,咱們又不是來搶人!”
“你去和哨兵說,開原巡檢李四白,有緊急軍情求見馬總鎮!”
聽說不是抓人,薑衝這才鬆了口氣。小跑著到營門口找人通傳。
換做平時,李四白一個從九品,可能連馬林的麵都見不上。
不過薩爾滸戰後城內兵力空虛,李四白作為唯一的治安官,也混了幾次高層會議。開原文武官員都知道他這一號。
守門軍兵回去通報,片刻後就帶來馬林口信:
“總鎮大人請李巡檢帳內見麵!”
弓兵們被擋在門外,李四白隻帶了薑衝小馬進了大營。
中軍帳內,馬林頂盔摜甲,在一群軍官簇擁中坐在主位,麵無表情的看著抱拳行禮李四白。
什麼緊急軍情雲雲,老頭根本就不信。
開原城內雖然空虛,也有近三千兵馬。每日探馬斥候四處偵查,有什麼軍情也是他先知道,怎會輪到一個個區區巡檢?
老頭子打定主意,若是這小子敢消遣他,就算他是文官也要他好看:
“李巡檢,軍中無戲言!”
“有何軍情,還不速速報來?”
李四白兩世為人,一打眼就知道老頭想什麼。不由得啞然一笑,目光往兩旁將佐一掃:
“事關機密,還請大人屏退左右…”
馬林差點氣笑。你自己帶倆小兵,還讓我屏退左右?老頭大手一揮:
“無妨!他們隨我征戰多年,都是可信之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李四白再次掃視眾人,看官服品級都不小,隻能無奈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字紙,走上前去遞給馬林。
老頭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竟是一張口供,頓時心頭一震。
剛看了開頭幾句,馬林的神色便凝重起來。越往下看,眉頭擰的越緊,一陣陣的脊背發涼。
片刻之後,馬林臉色鐵青的抬起頭,將口供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