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聞言眼睛一亮:
“這主意不錯!”
李家河子發源於大王山,自北向南共有兩道急彎,呈豎立的型。磚廠被第一道v灣包夾於東岸,鹽廠則位於第二道v灣尖端西岸。正是水流最湍急之處。
兩地相隔不過數裡,用小船運輸物料非常便利。
而且鹽廠地處下遊,被哈斯罕關群山護翼在西南腹地。隻要磚廠不失,安全性毫無問題。
李二黑此議一出,眾人紛紛出言讚同。現在一堆機床擠在頭道灣,大家意見空前一致,都盼能送走幾台。
李四白當即下了命令。把新機床全部遷到鹽廠。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機床剛運過去,五花就跑來找李四白算賬。
“哥,我那就鼻屎大點地方,你弄了一堆鐵疙瘩過來,我還怎麼煮鹽?”
李四白啞然失笑:
“沒法煮就不煮唄,你不是老說煮鹽沒意思麼?”
五花聞言眼睛一亮。不過隻興奮了一刹那,那抹光彩就黯淡下來:
“沒意思也得挺著!”
“我不乾誰來幫你煮鹽?”
李四白心頭一熱。到底是一奶同胞的妹妹,明明是花季少女,卻為了自己,乾著最為枯燥乏味的活。
“五花,我沒跟你開玩笑。”
“如今我手底下差事多著呢,你若不想煮鹽,就挑一個感興趣的…”
“啊?”
五花驚訝至極:
“你不怕配方泄露了?”
李四白自信一笑:
“哥如今大勢初成,整個遼南都沒人敢打精鹽的主意!”
“現在管鹽廠還是去旅順口找六花,都隨你喜歡!”
五花聞言歡喜至極,脫口而出道:
“旅順口那麼遠我才不去。我要幫你管那些鐵疙瘩!”
李四白眉毛一挑驚訝至極:
“你知道那是乾嘛的麼?”
五花小嘴一撅:
“哥,你看不起誰呢?”
“不就是造機器的麼,小時候我還幫你做撞門籠呢!”
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李四白臉上泛起溫馨的笑容:
“行!我就把機床交給你!”
“這是專門製造機器的部門,以後就叫機器局吧!”
兄妹倆商量一番。決定把鹽廠交給小海和長安,一人主外一人主內每年輪換。
廠內一應人員用具,全部搬遷至李家河出海口處,圈地建房另立精鹽廠。
河邊院落則全部讓給機床。另從軍器局抽調工匠,交到五花手下。
如此種種都非一日之功。議定之後李四白立刻調配人手,加班加點的乾了起來。
一時間沙河、李家河、旅順口,或是挖山屯田或是籌建工廠,都如上了發條一般,無時無刻不在緊張忙碌之中。
時光飛逝,這日一條大船自海上而來,卻是遠赴福建的金州號。
船頭赤塔憑風而立,威風凜凜狀若天神。身後甲板上一群男女老少,滿臉希冀的望向漸漸清晰的旅順口。
隻有一個精壯漢子,眼神複雜的看向赤塔的背影。
“老大!馬上就到地方了,你就說實話吧,老六到底怎麼死的?”
陳信滔無奈轉身,果然一個枯乾老者手拄拐杖,神色冷峻的瞪著他。
“爹,不是早跟你說了。我們在東海遇到海賊,老六命薄被人一箭射死了…”
陳老頭年輕時,也是搏擊風浪的老海狼,這種破綻百出的鬼話,怎能騙的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