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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知何時卷起的狂風!裹挾著遠處被毒日頭曬得滾燙、一腳踩上去就脆裂成粉的沙塵,如同憤怒的黃河濁浪,從官道兩側那龜裂得如同巨大蛛網的荒蕪田地裡席卷而來!狂風帶著尖厲的呼嘯,黃褐色的沙粒如同箭矢般密集地打在簡陋囚籠的粗糙木柵欄上,發出暴雨般的“劈啪”爆響!打在使臣一行人和護衛的臉上、手臂上,如同無數微小的鈍刀在來回刮擦!使臣本就乾裂脫皮的嘴唇被一粒沙子狠狠擊中,立時豁開一個小口,暗紅的血絲混合著沙粒滲了出來!
“咳咳……咳!遮住!快遮麵!”使臣被風沙嗆得涕淚橫流,嘶啞地怒吼著,手忙腳亂地想從鞍具旁扯過一塊葛布捂住口鼻。然而風狂野如瘋牛,他發顫的手指連布巾都抓握不住!那焦糊的塵土味,混合著大地深處被徹底烤透後散發出的、如同腐化龐然巨物臟腑般的腥騷燥悶之氣,蠻橫地灌入他的鼻腔喉嚨!每一次吸氣,都感覺滾燙的沙礫順著氣管刮進肺葉深處,帶來撕裂般的灼痛!每一次呼氣,都像要將乾裂的喉管徹底崩碎!
就在這吞噬一切的狂暴沙塵漩渦中心,那架由幾塊簡陋粗糙木板勉強釘合而成、僅堪用以囚禁牲口的破敗木籠囚車,在三匹焦躁刨地的駑馬拖曳下,如同風浪中的朽船,在地縫邊緣險險停下。囚籠內光線昏暗得如同暮色提前降臨,但借著狂風卷起沙塵的間隙,依稀可見一個身影,盤腿坐在囚籠肮臟的底部。
湯!
他甚至沒有被戴上象征囚徒的枷鎖或鐐銬!那並非仁慈,而是一種更深的侮辱與無視——在夏使眼中,他這般的“卑賤”叛臣,配不上青銅刑具的“高貴”。他隻是被囿於這狹小、肮臟、如同朽木棺材的囚籠裡。
他盤膝而坐,背脊挺直,仿佛外麵席卷天地、毀天滅地般的狂沙風暴,隻是隔了一層微不足道的薄紗。他身上深色的麻衣,早已被反複的汗浸、風乾所徹底摧毀,呈現出一種汙黑、硬如甲胄般的板結狀態,板硬地套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臉膛、脖頸、手臂,皮膚被風沙和汗水裹挾的黃土反複侵蝕,布滿蛛網般的皸裂,呈現出一種龜裂旱地般的駭人色澤。長期的脫水與酷熱煎熬,使得他的顴骨高聳如刀削,深陷的眼窩猶如深淵,但那兩點瞳孔,卻燃燒著比正午毒日更加灼目、更加不可逼視的光芒!那目光如同凝固的箭矢,穿透狂亂飛舞的渾濁沙幕,死死地釘在遠方——那是風沙旋流短暫散開,露出的一段因大地撕裂而下沉崩毀的官道路基邊緣!
就在那裡!幾片灰白、殘破的龜甲碎片,如同被神明遺棄的枯骨,散落在崩裂扭曲、沉陷坍塌的黃土廢墟中!在昏暗的沙塵風暴中泛著死亡的光澤。其中最大一塊龜腹甲殘骸的邊緣已經焦黑碳化,它表麵那道猙獰無比、貫穿了甲麵所有紋理的恐怖裂紋,在風沙的間歇中,如同冥冥中一隻冰冷嘲弄的獨眼,時隱時現!它無聲地訴說著那場燎祭的失敗,嘲弄著所有凡人的掙紮!
湯的目光,如同釘樁,死死楔在那片殘甲上,楔在那道刺目驚心的凶紋之上!他那因嚴重脫水而乾裂、早已翻卷起粗糙死皮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筆直、僵硬、絕不屈服的線!甚至在唇紋裂口的深處,能隱隱看到新湧出的暗紅血絲,被狂風吹乾成黑紫色的線。
狹小的囚籠內部,空氣凝滯,一股無形的、如蓄勢海嘯般凶戾決絕的氣息在無聲地醞釀、咆哮、攀升!他的右手,在狹窄的空間裡帶著一種巨大機括即將到達承受極限的滯澀感,緩緩抬起。囚籠粗礪的木欄杆在他身側投下扭曲變形的陰影。
那隻手!那隻曾揮動沉重的青銅巨鉞劈開方國堅城地基、斬斷葛伯祭神立柱的手臂!此刻卻帶著囚禁的烙印。掌心最深處,一枚厚重、渾圓、即使在這昏天暗地的沙暴中也無法掩蓋其冰涼金屬質感的青銅圓環,正被他的五根手指如鐵鉗般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慘白發青!那象征夏王欽命、允諾其“得專征伐”諸侯的無上權柄的信物——“得專征伐”銅環!此刻成為囚籠中唯一的金屬回響,也是他僅有的武器和信念!
“啪嗒!”又一團裹挾著細小石子的混濁泥漿被狂風甩來,狠狠地抽打在木籠外側,發出沉悶的響聲。些許泥點濺射入內,沾染在湯緊握銅環的手背上。手背上被熱沙反複磨破的舊傷新痕混雜著汙濁,更顯猙獰。
湯緊攥著那冰冷沉重青銅圓環的手指,猛地再次收緊!那金屬冰冷的環體似乎被他掌心的力量所灼燒升溫,一股強烈刺骨的灼痛感沿著神經瞬間穿透皮膚血肉,如毒藤般纏繞上骨骼,再深深刺入骨髓深處!
這痛楚仿佛有靈魂!他在用自己的血肉、意誌去對抗這冷硬的金屬信符!用掌心如地獄業火般升騰的劇痛,去抗衡那天地間肆虐吞噬一切的、由旱魃帶來的熾熱與死寂!他在用疼痛宣告:王權?禁錮?隻要一息尚存,皆可粉碎!
“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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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至極的青銅門栓被絕對蠻力凶暴撞開的巨響,在深邃、曲折、仿佛直通九幽之下的陰冷石甬道裡驟然炸開!那聲浪如同實質的巨大冰錐,狠狠撞擊著粗糙的岩石壁頂,激起層層疊疊、扭曲翻滾的回音,如同無數怨鬼躲在暗處的喉嚨裡滾動著絕望的嗚咽!一股混雜著濃重苔蘚腥氣、石壁黴變腐敗味、陳年堆積的糞便尿騷味以及長久不通風沉澱下令人幾欲窒息渾濁穢氣的濕寒冷流,如同來自冥河深淵的吐息,毫無遮攔地迎麵猛灌而來!
湯,如同被處理一件沉重的待宰祭牲,被兩名裹在暗色葛麻布衣中、臂膀筋肉虯結堅硬如生鐵的夏廷獄力,粗暴地左右拖曳著、狠狠推搡著跌入這片無光的黑暗深處!“砰!”後背猛烈地撞擊在冰冷滑膩、布滿水汽與某種黏滑冷血生物爬行遺留痕跡的石壁上!綁在他脖頸間的那圈粗硬冰冷青銅鎖鏈,隨著這劇烈的撞擊猛地勒緊!冰冷的金屬環扣和銳利的棱角毫不留情地硌壓在他早已在顛簸與酷熱中傷痕累累的喉頭!劇痛混雜著窒息感如同兩隻黑手同時扼住了他的咽喉,瞬間奪走了他肺裡殘存的空氣,眼前金星亂迸,視野徹底陷入漆黑與眩暈的漩渦!
兩名獄力沉默得如同剛從古墓中爬出的石傭或僵屍,冰冷的眼中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情緒,隻有執行命令的漠然與施虐的殘忍。他們那如同鐵匠鍛爐中燒紅鐵鉗般的手臂死死箍住湯的雙臂,關節被捏得咯咯作響,力量的懸殊讓任何掙紮都如同螻蟻撼樹!其中一個身材格外魁梧的獄力,在湯因強力推搡而踉蹌跪倒在地的瞬間,有意而為之般地抬起了穿著極其粗糙堅硬草鞋的腳!那隻腳像一塊曆經萬年衝刷的巨岩,帶著無法言說的冷酷和淩辱的快意,對準湯屈膝跪倒時接觸冰冷地麵那塊膝蓋骨,狠狠地、碾壓般踩踏下去!
“哢噠…哢噠……”清晰刺耳的骨節在極限壓力下相互劇烈摩擦、擠壓的聲音,在這絕對死寂的黑暗囚籠中響起,如同毒蛇噬骨般令人頭皮發麻!
劇痛!如同最狂暴的地心岩漿,瞬間從膝蓋處注入骨髓,再如無數燒紅的針般瘋狂刺穿全身的神經!湯的身體猛地弓起!他試圖仰頭嘶吼,但喉嚨被冰冷的鎖鏈死死扼住,隻發出“嗬嗬…嗬……”的倒抽冷氣聲!那聲音,如同瀕死的野獸最後的悲鳴。囚籠沙暴中緊握“得專征伐”銅環而被金屬棱角和灼傷崩裂的掌心創口,因這全身劇烈的震顫與抵抗,再次被撕開!溫熱的、帶著生命氣息的粘稠血液湧出,瞬間浸染並粘黏在銅環冰冷凹凸的夔龍紋路溝壑之中,黏膩、滾燙,與這冰獄形成血腥的對照。
就在他頭顱因劇痛與窒息猛烈後仰,頸部鎖鏈繃得筆直的瞬間!囚室深處那片濃稠得化不開的永恒黑暗裡!
兩點幽綠色的、沒有絲毫溫暖、仿佛燃燒著九淵陰火的冰冷光芒,毫無征兆地驟然點亮!兩點綠光驟然放大!
一股混合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野獸腥膻惡臭,如同發酵萬年的腐敗皮革混雜著被啃噬殆儘的內臟的恐怖氣息,猛然爆發出來!這股氣息濃鬱得幾乎形成粘稠的液體感,比剛才的穢氣更為原始暴戾!
“嗷吼——!”
一聲低沉、洪亮、如同萬載玄冰之下鎮壓的巨獸掙紮咆哮的獸吼,帶著山崩般的威壓轟然炸響!聲浪在密閉的冰石囚室內撞出肉眼可見的波紋!壁頂、牆角那些常年凝結的、如同巨大獠牙的冰淩柱被震得簌簌抖動,密集的冰塵如雪屑般撲簌簌落下!
那兩點幽綠的光點如同地獄鬼眼鎖定了闖入者,在黑暗中猛地膨脹、拉近!腥臭冰冷的口涎如同惡臭的冰雨當頭潑下!
一個龐大到占據整個視野的、帶著濃重濕寒腥風的黑影,如同沉睡的冰川巨岩驟然崩塌!咆哮著!帶著摧毀一切的凶暴氣勢,撕裂黑暗撲麵而來!
黏稠、冰冷,是浸入骨髓的死亡擁抱。湯被這股難以抗拒的巨力狠狠摜壓在布滿滑膩青苔的萬年冰麵上。背部接觸到冰麵的瞬間,那種能將靈魂瞬間凍結的寒意便透過衣物、撕裂的皮肉,侵入骨骼深處。每一次試圖吸氣,後腰那片被粗糲石壁棱角刮開的新傷便瘋狂地抗議——暴露在凍氣中的血肉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隻剩下尖銳無比的刺痛提醒著它的存在。肺葉如同被無形冰錐刺穿、攪動,每一次擴張都像是在撕裂千瘡百孔的風箱。世界徹底沉入墨汁般的黑暗深淵,唯有聽覺在這絕對死寂與低溫中被無限放大、扭曲——
“滴答……滴答……”
聲音來自遙遠的洞頂深處。那是終年不化的古老霜雪在重力累積下,冰晶融化成水滴,然後,水滴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垂落,最後砸在下方萬年不化的堅厚冰層上發出的冰冷回響。這聲音規律、單調、空靈,像亡者國度裡精確報時的幽冥時鐘,每一次滴答都帶走一分殘存的生命力。
“哢嚓……哢嚓……”
這聲音更加細微、模糊,卻又蘊含著更深的恐怖。它來自於囚牢四周厚重到難以想象的冰層深處。是冰蓋在恒古恒今的無儘歲月裡,在微弱水流或地殼自身難以察覺的脈動下,由內部應力引發的、緩慢卻無可逆轉的微小崩裂!每一次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裂紋蔓延與冰晶分離,都如同這亙古冰獄自身的骨骼在發出不堪重負、行將解體的呻吟!聲音鑽入耳膜,如同冰冷的指骨在敲擊腦髓,傳遞著凍結一切的終極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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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的牙齒已經完全失控!它們在瘋狂地碰撞、敲打!每一次撞擊都帶著全身骨骼的共鳴,發出“咯咯…咯咯…”的密集脆響,震得他顱骨嗡嗡作響,下頜骨疼痛欲裂!他本能地想蜷縮起身體,像垂死的蟲豸尋求最後一點溫暖。
但!腰後那處被冰壁棱角切割開的新創口立即爆發開來!劇痛如同潛伏的毒蛇瞬間掙脫冰封束縛,以最鋒利冰冷的毒牙狠狠刺穿凍結的麻木!一股溫熱的、帶著熟悉鐵鏽腥氣的液體在冰冷中湧出傷口,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在極地般的嚴寒中迅速冷卻、變粘!那生命的熱度,流失得比荒野上被開膛破肚的垂死獐子更快!
右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想抬起右手支撐起身體,哪怕稍稍離開那滑膩如油、寒冷刺骨的冰麵。肩膀處卻立刻傳來一陣刺耳的、如同堅冰在巨大壓力下碎裂的“咯吱”摩擦聲!是脫臼?不!情況更糟!刺骨的嚴寒似乎凍結了關節的囊液,將骨節死死禁錮在原位!身體內部仿佛有冰晶在血液裡形成、蔓延,凝固一切掙紮的可能!
唯有左胸!第四、第五肋骨之間!
那枚被他先前在巨大痛楚與急智中,強行按進被石壁刮傷的皮肉深處、此刻因酷寒反而使其傷口凍結愈合、銅環與肋骨上的肌骨死死凍結黏合在一起的“得專征伐”銅環!此刻,它已成為一個巨大的痛苦錨點,一個寒冰地獄的著力點!
每一次虛弱的心跳搏動,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衝擊著胸腔!
每一次收縮與擴張,都扯動著那深陷於血肉、被凍結固定的冰冷銅環邊緣——那些粗糙堅硬、如同微縮刀刃的青銅棱角——更深、更狠、更殘酷地刮剜進傷口深處!新湧出的溫熱血漿,還未溫暖哪怕片刻,便在下一瞬被極寒凍結成銳利的冰針!那些冰針混雜著斷裂的肌纖維,隨著心臟的搏動,反複穿刺周圍的組織!
刮!刺!碾!磨!
每一下,都是直達靈魂深處的酷刑!溫熱的生命之源不斷滲出,卻又被嚴寒迅速轉化為酷刑的一部分!這循環,如同一個冰冷的命運嘲諷,不斷加深著銅環與骨肉的聯結!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無形的鞭子,反複抽打著早已瀕臨崩潰的意誌!
“嗬——!”
一聲壓抑到極限、從喉嚨最深處被凍結的冰碴擠壓出來的、破碎不堪的嘶啞氣音,終於在冰牢絕對死寂的邊緣炸開!聲音不大,卻飽含了無法言說的極端痛苦,如同被拖入深淵的巨鯨發出的最後悲鳴!
就在這垂死的、充滿原始痛楚的嘶鳴餘音尚未被四周冰冷的岩石和冰壁徹底吞噬、消解的一刹那!
穹頂!
囚籠上方那無儘深淵般的黑暗穹窿之上!
如同九淵地獄最深處的幽冥鬼府無聲點燃了引魂燈!一片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又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執拗與穿透性的幽幽冰綠色光芒,毫無征兆地驟然亮起!
那光芒的來源,是洞窟頂部天然形成的、如叢林般密集的棱柱狀石英冰晶簇!它們如同無數倒懸的冰劍,此刻正精準地捕捉、折射著——也許是極其遙遠甬道唯一入口處,守門的獄卒短暫點燃、晃動火把所投射而來的、那一縷可憐的光線!
這道光線,經過漫長曲折甬道的衰減、冰壁的不斷反射折射,到達這冰牢核心時已微弱如螢火。然而,正是這點微弱之光,被洞頂那片冰晶叢神奇地聚焦、放大、折射,投射下一道如同神靈憐憫垂賜般、纖細而冷冽的冰綠色光柱!
光!降臨了!
那道微弱卻銳利無匹的冰綠光線,此刻卻如同一柄超越世間所有神兵的神性之刃!瞬間刺穿了凍結意識的萬古冰甲!在劇痛與冰冷中幾乎陷入永恒黑暗的湯,猛然睜開了布滿冰霜、粘連著霜花的眼瞼!
求生的本能如同複燃的死火山,驅使著他的視線,如同瀕死的孤狼仰望唯一的星月之輝般,死死追尋著那道從高不可攀的冰晶世界折射而下的冰冷光跡!
光芒落點,精準無比!
正是他身體右側——那片冰冷、滑膩、覆蓋著足有半寸厚、濕冷黏滑如同腐爛海藻般的黑綠色苔蘚的嶙峋洞壁!
在那厚重苔蘚的包裹與歲月的侵蝕之下,在冰綠色冷光的精準投射下——
幾個模糊、殘缺、深深刻入堅硬岩石的印記陡然清晰呈現!
那顯然是用極其原始的燧石或硬骨工具,在長久、絕望的歲月中,一次又一次用儘最後氣力刮刻出的痕跡!線條粗獷、扭曲、笨拙,沒有任何美感,隻有原始生命在死亡麵前最笨拙而執著的表達!它們可能隻是某個被遺忘的、同樣囚禁於此的古囚徒絕望記錄的被困日數;或許是某個迷失的采冰者臨死前刻下的無意義劃痕;抑或僅僅是野獸為標記領地而留下的爪印……
但在此刻!在那道帶著穿透靈魂力量的幽冷冰綠色光芒的驟然映照下!
那幾個被苔蘚半掩的、粗陋扭曲的象形刻痕的邊緣線條,那獨特的走向與斷裂的角度——竟無比詭異地、完美地與記憶中那塊龜甲殘片上、那道貫穿一切、宣判了“大凶”的恐怖裂紋——重合了!
龜甲灼裂之痕!燎祭大凶之紋!
跨越了時空的阻隔,穿透了命運的重重迷霧,如同宿命的烙印,在這暗無天日的冰獄深處,在這凝聚了神啟與劇痛的一瞬間!
——凶紋!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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