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幽熒……竟淪落至此。”他輕語,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憐憫或驚訝,更像是一種純粹的陳述。
蘇晚晴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極致的恐懼與一絲荒謬的希望交織,讓她幾乎窒息。她試圖從他眼中找出貪婪或虛偽,卻隻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在其中激起漣漪。
沈無爭並未多言,指尖微彈,一縷微不可察、卻蘊含著無上生機的仙帝本源已渡入女孩體內。
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流包裹了她。深可見骨的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耗一空的體力急速恢複,那原本因重傷和絕望而不斷潰散的太陰本源,竟也被一股難以理解的力量強行穩固,不再流逝,甚至傳來一絲微弱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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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驅散了所有寒冷與痛苦。這力量如此浩瀚而溫和,與她之前遭遇的強行抽取、痛苦煎熬截然不同。蘇晚晴終於確定,這不是死前的幻覺,這力量……似乎真的在修複她。
她看著眼前這神秘莫測、手段通天的青袍人,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心頭。
這是她唯一的生機!也可能是……唯一的複仇希望!無論對方出於何種目的,此刻的她,還有什麼值得彆人圖謀的呢?賭一把!
她用儘剛剛恢複的力氣,掙紮著想要在虛空中跪下,聲音乾澀嘶啞,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仙……仙長……求您……”
“可願拜我為師?”沈無爭直接打斷了她,聲音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也無法質疑的力量。
拜師?
蘇晚晴徹底愣住。在這絕境之中?如此直接?她看著對方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麵沒有憐憫,沒有貪婪,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但她能感覺到,體內那溫暖真實不虛的力量,以及那被穩固下來的本源。
家族已滅,仇敵未明,天下雖大卻再無她容身之處……這或許是唯一的生路!
賭了!
她不再猶豫,用儘所有的力氣,重重點頭,聲音雖弱,卻清晰無比:“弟子蘇晚晴……願拜仙長為師!”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讓她無法拜下。
“既入我門,便不需這些虛禮。”沈無爭淡淡道,“我名沈無爭。日後,你便是我的開山弟子。”
沈無爭……
蘇晚晴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隻覺得仿佛有千鈞之重,壓下了她所有的彷徨與恐懼,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沈無爭目光掃過她緊握在手的、那柄染血的父母遺物斷劍,以及她那雖然恢複卻依舊孱弱不堪、衣衫襤褸的身軀。
“走吧。”
他袖袍一卷,並未施展任何驚天動地的神通,隻是周遭景物自然流轉,仿佛天地主動將他們送離。
下一刻,兩人已出現在黑風淵之外。
然而,並非料想中的冰天雪地。
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隱匿於群山環抱之中的幽穀。穀內暖風拂麵,靈氣氤氳,繁花似錦,草木蔥蘢,溪水潺潺流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與方才黑風淵的死寂酷寒判若兩個世界。陽光透過穀頂稀疏的雲層灑下,溫暖而和煦。
蘇晚晴怔住了,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與草木清氣,讓她因仇恨而緊繃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鬆弛了一瞬。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宛如世外桃源的景象,又看看身旁神色平淡的師尊。
沈無爭對此似乎並無意外,隻是隨意一揮手。
穀中空地上,依著清澈的溪流畔,一座雅致的木屋憑空出現。屋身由帶著天然清香的靈木構建,屋頂覆蓋著青翠的藤蔓與不知名的小花,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渾然天成。
“此後,便在此處修行。”沈無爭推開木門,屋內陳設簡單,一榻一桌一椅,皆質樸自然,卻透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是,師尊!”蘇晚晴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踏入木屋,好奇地打量著這處新家。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幾乎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從地獄到仙境,竟隻是師尊一念之間。
沈無爭走到窗邊,目光似乎投向極遠處,那裡,北寒域的天裂依舊觸目驚心。
蘇晚晴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那份猜測再次浮現。
沈無爭卻收回了目光,語氣平淡如常:
“天裂而已,習慣便好。”
仿佛那毀天滅地的景象,與窗外一陣稍大的風雨並無區彆。
他轉過身,看向身旁新收的、依舊有些不知所措的徒弟。
少女的臉頰在溫暖的穀中恢複了些許紅潤,雖然衣衫破爛,傷痕初愈,但那雙眸子卻因為有了希望而重新亮了起來。
沈無爭看著她,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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