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被帶走的當天下午,長風集團發布緊急公告:
「鑒於市場環境變化,長風二期基金暫停所有新投資項目,進行全麵審計。」
公告措辭嚴謹,卻透著欲蓋彌彰的急切。
餘年坐在新中心的辦公室裡,看著老周剛破譯的數據。存儲器裡不僅有晨星精密的完整賬目,還有長風二期與數十家空殼公司的資金往來記錄。
“他們在收縮戰線。”老周指著屏幕上的資金流向,“最近三天,有大量資金正在向境外轉移。”
“能凍結嗎?”餘年問。
“已經晚了。”老周搖頭,“這些錢通過加密貨幣渠道轉出,追不回來了。”
這時,王銳打來電話,語氣凝重:
“陳遠什麼都不肯說。他的律師團已經到位,都是業內頂尖的刑事辯護律師。”
“誰請的律師?”
“長風集團。”王銳頓了頓,“以員工法律援助的名義。”
意料之中的應對。餘年切換屏幕,調出長風二期的股權結構圖。基金的最大出資方是長風集團,但管理方卻是一家注冊在海外的機構。
“查到這個‘長風資本管理’的背景了嗎?”他問老周。
“很乾淨。”老周敲著鍵盤,“太乾淨了,連個違規記錄都沒有。但這種乾淨本身就不正常。”
傍晚時分,餘年接到張律的電話。
“餘年,長風集團委托世誠做全麵合規審查。”張律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們指名要你負責。”
這是個試探,還是個陷阱?
“理由是什麼?”餘年問。
“他們說,隻有經手過晨星案的人,才最清楚如何規避類似風險。”張律停頓片刻,“我建議你拒絕。”
“我接。”餘年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你想清楚,這可能是請君入甕。”
“正好。”餘年看向窗外,“我也想知道,甕裡到底藏著什麼。”
掛斷電話後,他打開加密文檔,新建條目:
「目標:長風集團全麵合規審查
疑點:
1.為何在此敏感時期啟動審查
2.為何指定經手晨星案的負責人
3.與長風二期資金轉移的關聯」
他在文檔末尾補充:
「策略:將計就計,深入虎穴」
這時,蘇晴發來新的情報:
「注意:長風二期首席投資官張啟明已三天未公開露麵。其助理正在緊急處理海外資產。」
幾乎同時,老周那邊有了突破:
“查到了!長風資本管理的實際控製人,是張啟明的妹夫。而且......”老周突然停頓,“這個妹夫上個月剛收購了一家私人安保公司。”
餘年眼神一凝。私人安保公司?這不像正常的商業布局。
深夜的辦公室格外安靜。餘年整理著所有線索,忽然注意到一個被忽略的細節:
在晨星精密的員工名錄中,有十幾個保安的簡曆格外“華麗”——都是退伍特種兵,卻甘願在工廠當普通保安。
他立即聯係王銳:
“重點查晨星精密的保安背景,特彆是退伍軍人。還有,張啟明妹夫收購的那家安保公司。”
一小時後,王銳回電,語氣震驚:
“這些保安都來自同一家安保公司,就是張啟明妹夫收購的那家。而且......我們查到其中三人有境外雇傭兵經曆。”
線索終於串聯起來。
長風二期不僅在做技術走私,還在暗中培植武裝力量。而此刻,張啟明的失蹤、資金的轉移、以及突然的合規審查邀請,都指向同一個結論:
他們在準備撤離。
餘年拿起外套,對老周說:
“得加快速度了。在他們完全撤離之前,我們必須拿到決定性證據。”
城市已經入睡,但暗湧正在加速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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