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林曉臉色一變,“他們設置了蜜罐!”
程日星立刻撲到鍵盤前,手指如飛:“斷開網絡!啟動備用方案!”
他快速輸入一串指令,切斷了測試環境的所有對外連接。同時,啟動了預設的乾擾程序——向對方的服務器發送大量垃圾數據包,製造混亂。
屏幕上,紅色的警告還在閃爍,但反向定位的進度條停在了45。
“乾擾成功了。”程日星鬆了口氣,但額頭上都是汗,“他們沒定位到我們,但肯定知道有人在嘗試破解。”
林曉靠在椅背上,心跳如鼓:“好險。差一點就暴露了。”
“但我們也得到了重要信息。”程日星調出破解過程中的日誌,“看這裡,他們通訊協議的第七層加密,用的是十年前就被淘汰的rsa1024算法。不是他們不想用更先進的,而是因為某些老舊設備不支持。”
“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他們還在使用的老舊設備,就可能找到破解的突破口。”程日星眼睛亮了,“而且我懷疑,這種老舊設備很可能就在他們國內的某個據點裡,因為國際通訊一般都會用最新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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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思考了幾秒:“我們需要找到那個據點。”
“怎麼找?”
林曉調出“清道夫”小組的活動記錄:“看這十二個人的行動軌跡。其中有兩個人——代號‘山貓’和‘夜梟’——在過去半年裡,有七次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城市,而且每次停留時間都不超過兩天。他們在那裡做什麼?”
“補給?交接?還是……維護設備?”
“都有可能。”林曉放大地圖,“這七次,有四次是在武漢,兩次在成都,一次在西安。都是交通樞紐城市,適合做中轉站。但更重要的是……”
她調出這些城市的電信基站數據:“看武漢這次。‘山貓’和‘夜梟’抵達當天,城市東郊的一個工業園區的基站,出現了異常的數據流量——不是上傳下載,而是持續的低帶寬連接,像是設備在保持在線狀態。”
程日星明白了:“那個工業園區裡,可能就有他們的老舊通訊設備。”
“我們需要去確認。”林曉說,“但這很危險。如果那裡真是他們的據點,一定有嚴密的安防。”
“我去。”程日星說。
“不行,太危險了。”
“你留在這裡統籌全局更重要。”程日星認真地說,“而且我對電子設備更熟悉,如果真是老舊設備,我能更快判斷出它的用途和弱點。”
林曉看著他,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好吧。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冒險。如果情況不對,立刻撤離。”
“我答應你。”
兩人開始製定詳細的計劃。程日星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一套合適的裝備,以及一個安全的撤離方案。林曉則負責協調老周,獲取工業園區的詳細地圖和監控布局。
窗外,天色漸漸暗下來。東海的傍晚來得很快,夕陽把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
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蘇黎世,下午四點。
楊麗婭站在班霍夫大街上,看著眼前這棟優雅的百年建築。這裡是蘇黎世最昂貴的街區之一,臨湖,能看到阿爾卑斯山的雪頂。伯格的情婦就住在這棟樓的頂層公寓。
她換了一身裝扮——深藍色套裝,珍珠耳環,拎著一個名牌手袋,看起來像個來瑞士談生意的亞洲女商人。這是k為她準備的新身份,全套證件齊全,連信用卡賬單都有三個月的記錄。
她走進大樓,對前台接待員微笑:“你好,我和安娜·伊萬諾娃女士有約。”
接待員看了看預約記錄:“是的,楊女士。伊萬諾娃女士在頂層。請乘電梯直達。”
電梯緩緩上升,透過玻璃幕牆,能看到蘇黎世湖的景色在腳下展開。湖水碧藍,遊船如織,遠處雪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切都那麼美好,美好得讓人忘記這世上的黑暗。
電梯門打開,是一條鋪著波斯地毯的走廊。儘頭的雙開門虛掩著,裡麵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楊麗婭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女聲用帶俄語口音的英語說。
楊麗婭推門而入。公寓很大,落地窗外就是湖景。一個金發女人坐在鋼琴前,背對著門口,手指在琴鍵上輕輕滑動。她穿著絲質睡袍,背影纖細,像一隻優雅的貓。
“伊萬諾娃女士?”楊麗婭說。
女人停止彈琴,轉過身。她很美,是那種精致而易碎的美,藍色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但眼角的細紋和略顯蒼白的臉色暴露了她的年齡和疲憊。
“楊女士?”她站起身,“請坐。要喝點什麼?茶?咖啡?”
“茶就好,謝謝。”
安娜走到開放式廚房,開始燒水。她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芭蕾舞者特有的優雅,但楊麗婭注意到,她的左腳有些跛——這就是k說的腳傷。
“您的公寓很漂亮。”楊麗婭說,環顧四周。裝修極簡但昂貴,牆上掛著的幾幅畫都是真跡,角落裡擺著一個古董留聲機。
“漢斯選的。”安娜淡淡地說,把茶端過來,“他說我喜歡看湖。”
她在楊麗婭對麵坐下,雙腿優雅地交疊:“那麼,楊女士,您在電話裡說,想了解一些關於瑞士醫療物流行業的情況?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我隻是個舞蹈老師。”
“您謙虛了。”楊麗婭微笑,“我聽說,您和諾德生物運輸的ceo伯格先生……關係很好。”
安娜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放下茶杯,手指微微收緊。
“誰告訴您的?”
“在這個行業裡,沒有秘密。”楊麗婭說,“伯格先生是行業領袖,他的……私人生活,自然會受到關注。”
安娜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但那笑容很冷:“所以你不是來做生意的。你是記者?還是……私家偵探?”
“我是一個想知道真相的人。”楊麗婭平靜地說,“就像您一樣。”
“我?”安娜挑眉,“我知道什麼真相?”
“您知道伯格先生在做什麼。”楊麗婭直視她的眼睛,“您知道他半夜接到的電話是什麼。您知道他書房裡鎖著的文件是什麼。您也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對您越來越冷淡——不是因為有了新歡,而是因為他有更危險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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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手開始顫抖,不得不把茶杯放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聲音發緊。
“您知道。”楊麗婭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安娜心裡,“您隻是不敢承認。因為一旦承認,就意味著您這些年享受的一切——這棟公寓,這些畫,這些珠寶——都是用彆人的命換來的。”
“出去。”安娜站起身,指著門口,“立刻出去。”
楊麗婭沒有動:“您妹妹還好嗎?”
安娜僵住了。
“柳德米拉·伊萬諾娃,二十四歲,三年前診斷出罕見遺傳病,需要基因治療。”楊麗婭繼續說,“伯格先生為您支付了所有費用,安排她去一個‘先進醫療中心’接受治療。她回來了,病好了,但人變了。您現在很少見到她,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對嗎?”
安娜的呼吸急促起來,眼淚湧上眼眶。
“您懷疑過,那是什麼治療嗎?”楊麗婭問,“您懷疑過,為什麼治療結束後,伯格給了您這麼大一筆錢,讓您不要多問嗎?”
“彆說了……”安娜捂住臉。
“我可以不說。”楊麗婭站起身,“但我離開後,那些問題依然存在。您妹妹身體裡的東西是什麼?伯格在做什麼交易?您真的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住在這個漂亮的籠子裡嗎?”
她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如果您想找人聊聊,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但請記住,伯格可能已經在監視您了。小心。”
她推門離開,留下安娜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湖光山色,眼淚無聲滑落。
東海,晚上八點。
餘年收到了陳默的加密回複:「材料已收悉。正在評估。建議你們暫時避風頭,尤其是你本人。對方可能已經察覺。」
幾乎同時,老周也發來消息:「西伯利亞的技術員失聯了。最後一次通訊是六小時前,他說聽到外麵有車聲。之後再也聯係不上。」
餘年的心沉了下去。
“兩條線都有進展,但也都有危險。”他對蘇晴說,“陳默那邊需要時間,西伯利亞那邊……技術員可能出事了。”
蘇晴握緊他的手:“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等。”餘年說,“等陳默的評估結果,等程日星和林曉的破解進展,等楊麗婭在蘇黎世的消息。還有……”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等一個時機。一個對方露出破綻,我們能夠一擊致命的時機。”
夜色漸濃,東海萬家燈火。
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一場無聲的戰爭正在進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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