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狐仙渡劫記_民間故事集第二季之東北仙家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702章 狐仙渡劫記(1 / 2)

民國年間,關東地界,長白山下有處馮家屯。屯西頭住著個教書先生,名叫馮相如,二十七八年紀,讀過幾年新式學堂,因雙親早亡,家道中落,便回屯裡教幾個蒙童糊口。

這馮相如雖家貧,卻生得眉清目秀,為人端正,平日裡好讀書,尤愛誌怪筆記。屯裡人常笑他:“馮先生這般品貌,合該娶房媳婦,偏生迷那些狐鬼故事,莫不是要尋個狐狸精做娘子?”馮相如聽了隻笑,不以為意。

那年深秋,馮相如往三十裡外的鎮上替學生買筆墨。歸途遇雨,躲進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廟中蛛網密布,神像斑駁,唯有一盞長明燈幽幽亮著。馮相如正擰著濕衣,忽聞細碎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個白發老嫗攜著個紅衣女子進廟避雨。

老嫗麵容慈祥,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穿一身茜紅襖裙,鬢邊簪朵白山茶,容貌清麗脫俗,尤其一雙眼睛,澄澈如秋水,顧盼間似有流光。馮相如從未見過這般標致人物,一時竟看呆了。

女子察覺他目光,垂首側身,耳根微紅。老嫗卻笑道:“這位先生好生麵善,可是馮家屯的馮相公?”

馮相如詫異:“婆婆如何認得晚生?”

老嫗道:“老身姓辛,家住後山辛家莊。這是我家十四丫頭。早聞馮相公人品學問,今日巧遇,果然不俗。”說話間,外頭雨勢愈大,天色漸暗。

馮相如見二人衣衫單薄,便將自己的外衫遞給老嫗:“婆婆若不嫌棄,且披上禦寒。”又見那女子冷得微微發抖,猶豫片刻,將包袱裡準備送學生的筆墨取出,空出油紙傘布遞過去:“姑娘遮一遮風吧。”

十四娘抬眼看他,輕聲道謝,聲音如清泉擊石。馮相如心頭一動,忙移開視線。

雨停時已是暮色四合。老嫗道:“山路難行,老身腿腳不便,可否勞煩馮相公送我們一程?辛家莊就在五裡外。”

馮相如欣然應允。三人踏著泥濘山路,老嫗一路絮叨家常,說辛家本是保家仙一脈,世代修持,家中十四個女兒,唯這十四丫頭最是靈慧,卻也最讓人操心。十四娘始終默默跟隨,偶爾攙扶老嫗,舉止端莊。

行至一處山穀,忽見燈火點點,十餘戶人家依山而建,屋舍齊整,竟不似尋常山村。老嫗指著一處青磚院落:“寒舍到了,馮相公若不嫌棄,進來喝碗熱茶驅驅寒。”

馮相如推辭不過,隨入院中。但見院內遍植山茶,此時竟有數株盛開,幽香撲鼻。堂屋布置古樸雅致,壁上掛一幅《狐仙修持圖》,畫中九尾白狐對月吐納,筆法精妙。

茶過三巡,老嫗忽道:“老身觀馮相公氣宇不凡,卻眉間帶憂,可是有什麼難處?”

馮相如歎道:“晚生家貧,倒不在意。隻是近來屯中不太平——東頭李家的耕牛無故暴斃,西溝王寡婦的雞鴨一夜間全沒了頭,鄉人傳言有邪祟作怪,鬨得人心惶惶。”

十四娘聞言抬眼:“可是月初七那日開始的?”

馮相如驚訝:“正是!姑娘怎知?”

十四娘與老嫗對視一眼,輕聲道:“馮相公回去後,在門楣上懸一麵銅鏡,院中撒些生石灰,或可暫保平安。”說罷起身,“祖母,我去煎藥了。”盈盈一拜,轉入後堂。

馮相如滿腹疑惑,老嫗卻岔開話題,隻問些詩書文章。臨走時,老嫗送到門口:“馮相公,今日多謝。十四丫頭的話,你切記。”又壓低聲音,“三日後戌時,若見東山有赤光衝天,切莫出門觀看。”

馮相如應下,心中疑竇叢生。回屯路上,但見月下樹影幢幢,似有人影跟隨,回頭卻空無一物。他想起十四娘囑咐,加快腳步,忽聽身後傳來女子輕笑,清脆如鈴,卻不是十四娘聲音。

回到家中,馮相如依言懸鏡撒灰,一夜無話。

次日學塾放學,馮相如正在院中讀書,忽聞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十四娘獨自立於門外,挎著個竹籃。

“馮相公,”她神色有些急促,“祖母讓我送些山茶餅來。另有一事相告——今夜子時,無論聽到什麼動靜,萬不可應聲開門。”

馮相如接過竹籃:“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十四娘欲言又止,最終隻道:“屯中邪祟,實則是衝著……衝著辛家莊來的。馮相公那日雨中相助,沾染了些許靈氣,恐被牽連。切記,子時之後,任誰叫門都莫開。”說罷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馮相如怔怔望著她消失方向,心中湧起說不清的滋味。當夜,他早早閉戶,挑燈夜讀。將至子時,果然窗外風聲大作,隱約夾雜著哭笑聲、鐵鏈拖地聲。馮相如屏息靜聽,忽聞有人輕叩窗欞,竟是十四娘聲音:“馮相公,開門,我有急事!”

那聲音與白日一般無二,馮相如幾乎起身,猛想起囑咐,硬生生止住。外頭靜了一瞬,繼而傳來冷笑:“好個機警的書生!”聲音陡然變得尖利刺耳,完全不似十四娘。

緊接著,窗紙上映出數個扭曲黑影,似人非人,長爪撓窗,吱嘎作響。馮相如緊握胸前家傳玉佩——那是母親遺物,說是高僧開過光的——心中默念《金剛經》。說來也怪,玉佩漸漸溫熱,窗外黑影尖嘯一聲,驟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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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時分,一切歸於平靜。馮相如推門一看,院中石灰地上,赫然印著數對獸蹄印記,門前銅鏡裂了道細紋。

三日後戌時,馮相如記起老嫗囑咐,閉門不出。果然,東山方向赤光衝天,映得半邊天如血染,持續約一炷香時間方散。次日,屯裡議論紛紛,有人說看見火狐狸滿山跑,有人說聽見雷聲滾滾卻不見雨。

又過了幾日,十四娘再度來訪,此番麵色蒼白,衣袖隱有血跡。她進屋便道:“馮相公,實不相瞞,我非人類,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仙。”

馮相如雖早有猜測,聞言仍是一驚。

十四娘續道:“辛家莊實為狐仙一族聚居之地。那日山中邪祟,乃是我族宿敵——一群修煉邪法的山魈。它們本被祖母鎮壓在後山,近年得了機緣,破封而出,專吸生靈精血增進功力。那日馮相公相助,身上留了我的本命香,它們便盯上了你。”

“昨夜東山赤光,是祖母率族人與山魈決戰。雖將它們暫時擊退,但祖母受了重傷,族中姐妹亦折損數人。”十四娘眼中含淚,“更麻煩的是,山魈首領逃走前發了毒咒,要以百人性命血祭,七七四十九日內,必要卷土重來。”

馮相如肅然:“可有破解之法?”

十四娘點頭:“需三樣東西:一是千年雷擊桃木心,可製伏魔劍;二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能布淨化陣法;三是……是一個至誠之人的心頭血為引。”

她抬眼看向馮相如:“前兩樣,祖母已有線索。唯這第三樣,需純陽之體、心思澄澈、且自願獻出三滴心頭血之人。我尋遍方圓百裡,唯馮相公符合。”

馮相如沉默片刻:“取了心頭血,我會死麼?”

“取血之法乃我族秘術,隻會虛弱數日,不至傷命。但……”十四娘咬唇,“但從此你會與狐仙一族因果相連,可能招來更多邪祟覬覦。馮相公,此事凶險,你不必勉強。”

馮相如卻笑了:“那日雨中山神廟初見,我便知姑娘非凡人。這些時日,姑娘數次暗中護我周全——窗外的辟邪符是姑娘貼的吧?門口那株忽然開花的山茶,也是姑娘手筆。相如雖愚鈍,卻非不知感恩之人。若心頭血能助姑娘除魔衛道,保全鄉鄰,但取無妨。”

十四娘怔怔望著他,眼中流光閃爍,最終深深一拜:“馮相公大義,十四娘永誌不忘。”

取血定在三日後月圓之夜。這期間,馮相如如常教書,隻是常在院中望著東山方向出神。屯裡開始有流言,說馮先生被狐狸精迷了心竅,夜裡常與女子私會。更有甚者,東頭跳大神的馬仙姑找上門,神神道道說馮相如印堂發黑,必被妖孽纏身,要替他作法驅邪。

馮相如婉拒,馬仙姑冷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那辛家莊根本是處亂墳崗,哪來的莊戶人家?馮先生好自為之!”

這日黃昏,馮相如正在備課,忽聞敲門聲急。開門卻是個陌生青衣女子,容貌與十四娘有三分相似,神色慌張:“馮相公,十四妹有難!山魈偷襲辛家莊,祖母昏迷,十四妹為護族人,獨力支撐陣法,快要撐不住了!”

馮相如不及細想,抓了把柴刀便隨女子出門。行至半路,忽覺不對——這女子步履輕飄,回頭看他時,眼中閃過一絲綠芒。馮相如心中警鈴大作,故意落後幾步,悄悄取出懷中玉佩。

果然,至一處荒墳堆,女子驟然轉身,麵容扭曲變形,化作青麵獠牙的山魈,桀桀怪笑:“書生倒是謹慎,可惜晚了!”利爪直掏心口。

馮相如舉玉佩一擋,金光迸射,山魈慘叫後退。但四周墳堆中又冒出七八隻山魈,將他團團圍住。危急時刻,一道紅光破空而來,十四娘執劍落地,護在馮相如身前:“馮相公快走!這是陷阱!”

山魈首領現身,是個黑袍老者模樣,陰森道:“辛十四娘,你族已元氣大傷,何必頑抗?交出這書生的純陽心血,我可饒你全族性命。”

十四娘劍指前方:“做夢!”揮劍便戰。

馮相如不會武功,卻撿起地上枯枝,蘸了指尖血——方才慌亂中被抓傷——在地上急畫。他幼時隨祖父學過一些辟邪符文,此時情急,竟畫得有模有樣。血符成時,金光微閃,逼近的山魈被彈開數尺。

十四娘見狀,咬破舌尖,噴血於劍上,劍身赤光大盛,竟暫時逼退山魈首領。她趁機拉起馮相如:“走!”

二人逃至一處山洞。十四娘傷勢不輕,肩頭血跡斑斑。馮相如撕下衣襟為她包紮,手微微發抖。十四娘看著他,忽然笑了:“馮相公畫符的樣子,倒有幾分道士風範。”

馮相如苦笑:“現學現賣罷了。姑娘傷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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