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遙牆機場,相似的場景,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一周前,他們是背負著傷病疑雲、在喧囂猜測中沉默歸來的疲憊之師。
而今天,當泰山隊全員出現在國際出發大廳時,迎接他們的是閃光燈、長槍短炮,以及球迷們震耳欲聾的“泰山隊,必勝!”的呐喊。
沒有了初歸時的疲憊與迷茫,隊員們的臉上,是一種被硬仗洗禮過的從容和堅定。
王大雷甚至還戴上了一副墨鏡,對著鏡頭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引得球迷們一陣善意的哄笑。
“林指導,請問對於客場比賽,球隊有沒有特彆的準備?”
“林指導,外界普遍認為33的比分對泰山隊並不利,您怎麼看?”
麵對蜂擁而上的記者,林昊隻是微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回答任何問題,護著球員們快步走向安檢口。
他的沉默,這一次不再是煙霧彈,而是一種無需多言的自信。
飛機衝上雲霄,將濟南的燈火甩在身後。機艙裡很安靜,大部分球員都在閉目養神。
克雷桑和孔帕尼奧兩個外援坐在一起,後者正拿著手機,給克雷桑看一張球迷p的圖。
圖片上,他倆一個化身巨靈神,一個變身雷震子,背景是濟南奧體中心的熊熊烈火。
孔帕尼奧指著圖片,又指了指自己,咧開嘴笑,露出滿口白牙。
克雷桑看了一眼,酷酷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機拿過來,放大圖片,指著自己腳下的風火輪,又指了指費南多的座位,意思是這個應該給“小摩托”。
坐在前排的老徐看著這倆活寶,壓低聲音對旁邊的林昊說:“這倆現在信心爆棚,就怕到了場上,殺得興起,忘了您的戰術布置。”
林昊的目光正落在窗外,雲層之上,是深邃無垠的夜空。
“放心,餓慣了的猛獸,你隻要給它指明哪裡有肉,它比誰都清楚該怎麼下嘴。”
抵達東京羽田機場時,已是深夜。
與濟南的熱情似火不同,迎接他們的是日本特有的、高效而冰冷的秩序。
十幾名日本記者早已等候在出口,沒有蜂擁而上,隻是遠遠地舉著相機和攝像機。
第二天,日本的體育報紙上,關於泰山隊的報道占據了不小的版麵。
標題大多是《肉彈戰車抵達!川崎需警惕山東的力量足球》、《j聯賽技術流,迎來最強悍的身體挑戰》。
配圖無一例外,全是孔帕尼奧爭頂頭球、克雷桑強行突破,以及泰山隊員們肌肉賁張的特寫。
所有的分析,都圍繞著泰山隊如何用“超越亞洲水平的身體對抗”和“簡單粗暴的高空轟炸”來衝擊川崎。
字裡行間,那份屬於j聯賽技術流派的優越感若隱若現。
在酒店的餐廳裡,王大雷拿著一份報紙,指著上麵孔帕尼奧的照片,對正在埋頭苦吃納豆的意大利人說:“ook,astar!”
孔帕尼奧抬起頭,茫然地看了看,又低頭繼續和碗裡的黏糊物作鬥爭。
王大雷撇撇嘴,把報紙扔到一邊:“這幫小日子,就會玩這些虛的。下場還這麼寫,標題我都幫他們想好了——《震驚!肉彈戰車竟會漂移!》”
周圍的隊友們聞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午,球隊來到川崎等等力陸上競技場進行適應性訓練。
球場的草皮質量堪稱完美,平整得像一塊綠色的地毯。
皮球在上麵滾動,幾乎沒有絲毫的顛簸。
“這草皮,太舒服了。”劉洋踩了踩,一臉享受,“在這種場地上踢球,傳球的欲望都會變強。”
高準翼也點點頭,眼神裡透著興奮。
他們倆最清楚,這樣的場地,對即將要扮演翼衛角色的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訓練開始,林昊沒有安排高強度的對抗,而是將重點放在了352陣型的跑位和協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