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消息的日子,總是格外漫長。
第二天,球隊訓練照常進行。
林昊就像一台精準的機器,吹哨、喊話、布置戰術,臉上看不出絲毫焦灼。
但他越是平靜,球員們心裡就越是癢癢,尤其是王大雷。
分組對抗的間隙,球員們圍在一起喝水,王大雷捅了捅身邊的鄭錚,壓低了聲音:“哎,老鄭,你說這事兒到底有譜沒譜?七百萬歐啊,換成一遝一遝的現金,能把咱訓練場的球門給堵死嘍。”
鄭錚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王大雷又湊到陳蒲身邊:“蒲子,你說林導是不是在憋大招?他這人,表麵上越是風平浪靜,心裡指不定在搞什麼驚濤駭浪。我猜啊,他肯定有後手,萬一集團不同意,他能從自己兜裡掏錢把人買了。”
陳蒲被他逗笑了:“大雷哥,那可是七百萬歐元,不是五百萬歡樂豆。”
“你們懂個屁。”王大雷看沒人響應,乾脆站起來,對著一幫年輕球員開始了自己的“形勢分析”,“你們以為林導隻是在買一個球員嗎?錯!他是在買未來!買咱們泰山王朝的入場券!這筆錢花出去,亞冠冠軍獎金拿回來,一來一回,還賺了!這叫什麼?這叫投資!”
他正說得唾沫橫飛,一顆球精準地砸在他腳下。
“王大雷,你要是覺得體力很充沛,可以去幫場邊的草皮澆澆水。”
王大雷脖子一縮,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把球一腳傳給了謝文能,嘴裡還大喊著:“跑起來!都跑起來!彆偷懶!把訓練當比賽打!”
訓練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邊的景象吸引了過去。
新晉“韓指導”韓鎔澤,正帶著下一場的首發門將於金永做著專項訓練。
“腳步!腳步跟上!彆用眼睛看球,用身體去感受對方的射門角度!”
韓鎔澤一遍遍地親自示範著側撲的步法和選位的技巧,和他平時沉默寡言的形象判若兩人。
王大雷在另一邊球門看著,嘴裡叼著根草,不住地點頭。
“嗯,不錯,有點我的風範了。小於,聽韓指導的,他說的都是理論。現在我教你點實踐的。”
於金永一臉緊張地看向王大雷。
“記住,”王大雷走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等會兒對抗賽,要是後衛失誤了,你彆光用嘴喊,你得罵!拿出你在家跟你媳婦吵架的氣勢來!把他們罵傻了,他們下次就不敢失誤了。這叫氣場壓製!”
韓鎔澤聽得直皺眉:“大雷哥,你彆教壞了小於。”
“這怎麼是教壞呢?”王大雷不服氣,“我這是傳授獨門絕技!守門員在場上,就是孤膽英雄!你不對自己狠一點,不對隊友狠一點,怎麼鎮得住場子?”
兩人正爭論著,林昊吹響了全場對抗賽開始的哨聲。
年輕的泰山隊,在場上展現出了驚人的活力。
阿卜杜肉蘇力和買烏郎組成的中場,像兩台永不疲倦的絞肉機,一次次將對手的傳球破壞。
謝文能的邊路,則成了老隊員們的噩夢。
比賽進行到第十分鐘,阿卜杜肉蘇力中場搶斷成功,一腳直塞找到了前插的謝文能。
謝文能帶球殺入禁區,麵對出擊的王大雷,冷靜地選擇了一腳推射遠角。
“好球!”場邊觀戰的教練們都忍不住喝彩。
王大雷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衝著自己這邊的後防線就吼開了:“看什麼看!人都進禁區了,你們還跟在後麵散步呢?廖力生!你的位置呢?去逛街了?”
他罵得唾沫橫飛,中氣十足。
另一邊的於金永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韓鎔澤。
韓鎔澤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他就是這麼個人。學他的技術,彆學他的脾氣。”
訓練一直持續到傍晚。
林昊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連晚飯都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