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把這家夥給忘在裡麵!”
椅子上癱坐著一具皮膚布滿屍斑,麵容膨脹散發著腐臭的屍體。
這個死透的家夥是一個小偷,審訊結束之後竟然沒有人把他從這裡帶出去,竟然一直關在這,算算時間差不多一個周了。
幾名克洛文互相對視一眼,紛紛笑笑。
這具屍體被拖出去處理,一切按照老辦法來解決。
又有兩名克洛文拽著瓦納森教授,強行按在椅子上,並用手銬將對方的雙手銬在椅子扶手的兩側。
“我……我……他……”
瓦納森結巴著,他剛剛親眼看見一具屍體就是從這把椅子上被拖走,而現在他又被強行地按在了這裡。
他恐懼到不敢反抗這些克洛文。
當他坐在這把椅子上的時候,頓時感覺屁股底下有一灘粘稠的液體,就如同是坐在糞坑上一樣,一股難聞的腐臭味,讓瓦納森的大腦快麻痹了。
他在想著自己會不會也像剛剛被拖出去的那具屍體一樣,死在這件陰暗潮濕腐臭的地下審訊室裡。
“啪!”
重重的一記掌捆讓瓦納森半邊臉紅腫起來,但也讓他立刻回過神來。
在這束燈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審訊桌後,一個麵容瘦削、眼神銳利如鷹隼的男人正用指關節不緊不慢地敲著木質桌麵。
“教授。”克洛文審訊者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洞穿人心的穿透力。
“我們很同情您的遭遇。
被冒充克洛文的家夥欺騙,卷入這種超出您理解範疇的危險事件中,確實不幸。
而且你的好朋友傑弗裡教授的下場……嘖嘖……可怕呀。”
聽到傑弗裡的名字,瓦納森的麵容在抽搐。
後者換了一種語氣對他說:“現在都結束了,假冒克洛文的人,害死傑弗裡教授的人,已經被我們給解決了。
那個冒充克洛文恐嚇威脅你的人,被我們開槍打死了!”
“現在,請告訴我……”霍克身體微微前傾,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鎖定瓦納森:“那一天……你到底在希金斯街的傑弗裡家裡,和那夥人說了些什麼?發生了些什麼,要精準到一個字都不能錯。”
瓦納森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椅背扶手,指節青白。
“我……我之前都說過了……請放過我。”
“不對!”對方重重拍著桌子。
瓦納森隻能一邊哭嚎著,一邊將那一天的事情,和他與那位假冒克洛文家夥所說的話,再向對方複述一遍。
這種拷問式審訊,讓瓦納森將在公寓裡發生的事情重複訴說了好幾次。
他根本不知道在這件審訊室裡待了多久,他隻是不斷重複那天的事情,而克洛文的審訊者會找他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上的漏洞。
隻要和之前所說的有一點差距,便會被打斷……然後重新開始。
“他們還拿出了一本筆記……讓我翻譯上麵的內容……我做不到……”
最後一次,瓦納森說出了一些之前重複幾次訴說都沒有的補充。
他近乎崩潰地向審訊者說:“但是我讓他們去找他,去找在盧鉑巷的加洛……找他翻譯那本筆記……天呐……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