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再看那堆在林傑眼中價值連城的人體薄片一眼,也沒有理會旁邊那副褻瀆而血腥的十字架作品,她的目光隨意地掃過地上僅剩的那個還算完整的昏迷著的女孩,仿佛隻是看到了一顆掉在地上的葡萄。
然後,她極其自然地彎下腰,動作流暢得沒有一絲停頓。
沒有工具,沒有光芒。
她隻是伸出右手那白皙纖細、如同藝術品般的手指,對著女孩緊閉的眼瞼,隨意地、輕輕一摳。
噗嗤。
一聲微不可聞的、如同戳破葡萄的輕響。
一顆完整的、帶著視神經束的眼球,就被她輕而易舉地挖了出來,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甚至沒有多少血液滲出。
那顆眼球躺在江妍的掌心,濕漉漉的,瞳孔還保持著昏迷時的散大狀態,映著廠房頂棚破洞透下的慘淡天光。
江妍看也沒看那顆眼球,仿佛隻是隨手摘了一朵野花,她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印著卡通圖案的塑料餐盒,與她此刻的行為形成地獄般的反差,她隨手將那顆溫熱的眼球丟了進去。
眼球在餐盒底部彈動了一下,沾上了一點內壁的水汽。
“嗯,好。”她這才應了一聲,聲音平淡無波,像是在答應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她隨手蓋上餐盒的蓋子,發出“啪嗒”一聲輕響,仿佛剛剛裝進去的隻是一塊點心。
沈烽看著江妍這行雲流水般挖眼、裝盒的動作,非但沒有不適,反而覺得她這種隨意的、如同處理食材般的漠然態度,比剛才的藝術創作更帶勁,他咧著嘴,無聲地笑了笑,眼神裡滿是扭曲的欣賞。
林傑則完全沉浸在獲得珍貴切片的興奮中。他根本沒在意江妍挖眼珠的動作,那對他而言毫無研究價值。
他已經迅速從那個銀色金屬小盒子裡拿出特製的、帶有低溫保存功能的密封容器,正無比小心地、如同對待稀世珍寶般,用特製的工具將那一片片泛著水晶光澤的人體薄片,一片一片地、極其謹慎地轉移進去。
他的動作專注而虔誠,金絲眼鏡後的眼神閃爍著狂熱的科學光芒。
1月3日,晚上八點
空氣一陣細微的扭曲,散發著幽藍光芒的虛空門在豪華酒店的客廳裡無聲開啟。
江妍率先邁步而出,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沈烽緊隨其後,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饜足。
林傑最後一個走出,他手裡緊緊抱著那個特製的銀色低溫密封容器,眼神裡還殘留著研究的狂熱,沒有看客廳一眼,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房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
客廳裡,暖黃的燈光下,柳月薇依舊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姿勢,蜷縮在沙發的一角,低著頭。
她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隻有胸口極其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一天水米未進,加上巨大的精神衝擊,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死寂的灰敗之中。
江妍仿佛沒看見柳月薇的慘狀,臉上帶著一種近乎體貼的笑容,她輕盈地走到柳月薇麵前,從虛空門裡拿出三個一模一樣的、印著可愛卡通圖案的透明塑料餐盒,將它們輕輕放在柳月薇麵前的茶幾上。
“薇薇~”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呼喚一個鬨彆扭的孩子,“餓一天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哦。”她甚至帶著點邀功的意味,輕輕拍了拍那三個餐盒。
柳月薇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她慢慢地、極其僵硬地抬起頭。
那張曾經明豔的臉龐此刻毫無血色,眼窩深陷,眼神空洞麻木,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翳。她的視線落在麵前的餐盒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有一片死寂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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