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房間裡隻剩下妹妹無聲啜泣的微弱光點和窗外依舊滂沱的暴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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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床上,江妍依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她的嘴唇極其微弱地動了動,聲音輕得像歎息,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疲憊和解脫:“……好了……都知道了……”她停頓了很久,似乎在積蓄最後一點說話的力氣,“……彆吵著我休息了……我要睡一會……”
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揭露的驚天秘密與她無關。
沈烽和林傑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兩尊被冰封的石像。
巨大的衝擊讓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憤怒、質問、指責……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嚨裡,隻剩下無邊的沉重和窒息般的疼痛。
他們看著床上那個閉著眼睛、仿佛隨時會消散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手。
最終,兩人什麼也沒說。
沈烽默默地走到窗邊,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簾,將外麵灰暗的雨幕徹底隔絕。
房間陷入了更深的昏暗。
林傑則走到牆邊,那裡放著兩張為陪護準備的單人沙發。
他沉默地搬起一張,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輕輕放在江妍床的左側。
沈烽也走了過來,搬起另一張沙發,放在了床的右側。
兩人無聲地坐了下來,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裡,卻感覺如同坐在針氈之上。
他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無法離開床上那個脆弱的身影。
房間裡隻剩下三人和一個投影微弱的呼吸聲,以及那沉重得足以壓垮一切的沉默。
時間在死寂中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閉著眼睛的江妍,似乎感受到了床邊那兩道固執的、沉重的目光。
她的嘴角,極其微弱地、幾不可察地扯動了一下,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又似乎藏著一點極淡的、難以察覺的妥協,輕輕飄了出來:“你們……真是……趕不走。”
8月5日,夜晚。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依舊肆虐的暴雨,房間裡隻亮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江妍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地聚焦。她看到沈烽和林傑一左一右,沉默地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裡,各自低著頭。
沈烽指間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煙灰積了長長一截,卻忘了彈。林傑則捧著一個纖薄的平板,屏幕上顯示著複雜的分子結構圖,但他的目光空洞,顯然心思並不在上麵。
房間裡彌漫著煙草味、消毒水味和一種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江妍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而平靜:“沈總,”她的目光落在沈烽身上,“扶我起來。”
沈烽像被驚醒的猛獸,猛地掐滅了煙,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小心翼翼地將江妍扶起,在她身後墊好靠枕,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林傑也立刻放下平板,眼眸緊緊鎖住她。
江妍靠坐在床頭,微弱的光線勾勒著她瘦削得驚人的輪廓。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積蓄力量,然後,用一種近乎陳述事實的、毫無波瀾的語氣,坦白了一切。
從妹妹的能力本質,到她身體作為“容器”和“能量源”的真相,再到永生並非無代價——沈林二人的年輕與活力,每分每秒都在汲取她的生命能量和情感模塊。
她解釋了內存不足的比喻——她的身體承載能力已達極限,無法再負荷維持三人永生狀態所需的海量能量流轉。
器官衰竭、情感枯竭,是必然的終點。
沈烽和林傑如同兩尊石化的雕像,聽著這殘酷的、將他們的存在建立在江妍痛苦之上的真相。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負罪感。
當江妍說完,房間裡隻剩下她微弱的喘息聲。
“如何……提升內存?”林傑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眼眸裡燃燒著最後一絲屬於科研者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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