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誰讓他們前幾天凶我來著？”江妍止住大笑，但嘴角依舊噙著那抹標誌性的、帶著點邪氣的惡作劇笑容，黑眸亮得驚人，“好啦好啦，妹妹，再加點料，把身體數據維持在一個……嗯，‘看起來快不行了’的低水平狀態，讓他們再急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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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那雙黑色的瞳孔裡數據流無聲地閃過，她順從地點了點頭，帶著一絲縱容：“好的，姐姐。”
現實
“體溫過低！脈搏微弱！血壓在臨界值！”林傑快速讀取著床邊連接著的便攜式生命體征監測儀的數據，冰冷的鏡片反射著屏幕上令人心驚的數字。他動作迅捷地從床下拉出一個銀色的、裝滿專業醫療器械的箱子。
沈烽則焦躁地在床邊踱了兩步，看著林傑給江妍接上更複雜的監護導線，他低吼道：“媽的！那數據精妹妹呢？她是不是在耍我們？！她人呢？！”他環顧四周，房間裡除了他們三人，再無那個熟悉的投影身影。
林傑頭也沒抬，專注於手上的操作，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閉嘴！彆乾擾我。她不在現實裡。”他熟練地將一管營養液連接上輸液管，動作精準。
“江妍！妍妍！醒醒！”沈烽不再理會林傑，他俯下身，大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江妍冰涼的臉頰，指腹帶著薄繭，聲音低沉又急切地呼喚著，“看著我！醒過來！”
江妍毫無反應，長長的睫毛紋絲不動，隻有那微弱到幾乎消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沈烽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挫敗感和巨大的恐慌讓他猛地直起身，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黑色金屬床頭櫃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布滿紅血絲，壓抑著低吼：“媽的！江妍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我就…”
林傑終於抬起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鋒：“你就怎麼樣？妍妍要真出事，你連那個妹妹的影子都找不到。”
沈烽被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臉色鐵青，他瞪著林傑，氣不打一處來：“哼！那林大天才倒是快點研究你那破藥啊！光靠這些儀器和那不知道跑哪兒去的數據精的鬼話，頂個屁用！”
林傑沒再說話，隻是那緊抿的唇線顯得更加冷硬。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暴躁的沈烽，默默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平板電腦。
屏幕亮起，上麵是複雜的實時生理數據流和關於n7神經致幻劑的分子結構圖。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點擊、放大，眉頭緊鎖，仿佛要將那些數據和圖表刻進腦子裡，試圖從中找出任何一絲能解釋現狀或者帶來轉機的線索。
冰冷的屏幕光映在他專注而凝重的側臉上，房間裡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沈烽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意識海裡，妹妹鼓著臉，氣呼呼地對著空氣抱怨：“那個沈烽！一口一個數據精！粗魯！沒禮貌！還是林傑哥哥好一點，至少他一直在用數據分析，認認真真地想辦法救姐姐呢……”雖然她知道林傑的分析對姐姐的“狀況”其實毫無作用。
江妍沒有接話，隻是歪著頭，那雙純粹的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妹妹的身影，臉上帶著一種若有所思、仿佛在評估什麼新奇玩具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妹妹被盯得渾身發毛，粉白裙擺似乎都無風自動了一下。
她縮了縮脖子，聲音帶著點不確定：“姐…姐姐？你…你想乾嘛？”那雙和江妍一模一樣的黑瞳裡充滿了警惕。
江妍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天使般純淨無害的笑容，聲音溫柔得像摻了蜜糖：“哎呀，妹妹彆緊張嘛。姐姐突然想到一個特彆特彆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去做一下哦。”
看到那個熟悉的、帶著惡魔氣息的“天使笑容”，妹妹瞬間就明白了——她完了！
而且在這個意識海裡，她連跑都沒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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