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
“噗”
仿佛一個被過度充氣的氣球在內部炸開。
趙雲生的妻子,那個前一秒還緊緊抱著女兒、滿臉驚恐和茫然的溫婉女人,身體猛地膨脹、扭曲,然後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捏爆。
轟——
刺目的猩紅瞬間炸開,破碎的骨肉、內臟碎片、溫熱的血液如同被引爆的血色煙花,呈放射狀猛烈噴濺。
距離最近的趙雲生被兜頭蓋臉澆了一身黏膩滾燙的血肉漿糊,他精心打理的頭發瞬間被染紅,昂貴的西裝糊滿了難以名狀的碎塊和粘稠液體。
他懷裡的女兒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尖利哭嚎,小小的身體被母親滾燙的血液和碎肉淋透。
站在稍後位置的柳月薇,隻覺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鐵鏽腥氣混合著內臟特有的氣味猛地衝入鼻腔。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麵前瞬間變成一灘飛濺的肉泥,那極具衝擊力的恐怖畫麵和氣味瞬間擊潰了她的神經。
她猛地彎下腰,雙手死死捂住嘴,再也控製不住,劇烈的乾嘔聲伴隨著胃液翻湧的痛苦從喉嚨裡擠出來,整個人扶著冰冷的牆壁,劇烈地顫抖著嘔吐。
沈烽站在稍遠一點,幾塊細小的碎肉和溫熱粘稠的血液濺到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頜和昂貴的襯衫領口上。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麵無表情地抬起手,用指腹極其緩慢、冷靜地抹去下頜上的血跡,動作機械而精準,仿佛隻是在拂去一點微不足道的灰塵。
他的目光沉靜得可怕,越過那彌漫的血霧,落在江妍身上,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複雜。
林傑則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幾滴濃稠的血液濺在了鏡片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動作極其自然地摘下眼鏡,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一絲不苟地擦拭著鏡片上的汙穢,動作專注得如同在進行一項精密實驗。
擦乾淨後,他才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重新變得清晰、銳利、冰冷,同樣投向江妍。
而江妍,她的臉上自然也未能幸免。
幾滴殷紅的血液濺在她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如同雪地裡綻開的紅梅,帶著一種妖異驚悚的美感。
她甚至微微側過頭,伸出小巧的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濺到唇角的血珠。那動作帶著一種孩童般的好奇和天真,卻又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褻瀆感。
品嘗著那帶著鐵鏽味的溫熱液體,她臉上那神聖的天使笑容,愈發燦爛奪目,在彌漫的血腥氣中,美得驚心動魄,也邪得令人膽寒。
“不——!!!老婆!!!”趙雲生終於從極致的驚駭和麻木中掙脫出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
他懷裡的女兒還在歇斯底裡地尖叫哭喊,小小的身體因極度的恐懼而劇烈抽搐。
他猛地將女兒死死護在身後,用自己沾滿妻子血肉的身體擋住她,涕淚橫流,眼神渙散,崩潰地朝著江妍、朝著沈烽、林傑、柳月薇瘋狂地磕頭哭喊:“江妍,江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柳總,沈總,林總,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放我一條生路吧!饒了我,饒了我女兒吧!她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他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濕滑、混雜著妻子血肉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鮮血和汙泥混在一起,狼狽不堪,狀若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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