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才不相信什麼不好意思，隻不過是實力不允許。她低聲說：“他們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裝備和戰力不允許吧！安排戰隊來，有一半是搶收自家種植園的食蔬。”
墨葉縵輕點她的額頭：“儘說大實話！”
他們好不好意思來搶，夏末不管，她隻希望這次獸潮，如曾祖看到的那六個字裡的前兩個，是來給他們送物資的。
她雙手合十，垂眸低語：“千萬彆再來其他高戰力變異獸群了……要來的話，就一群咕咕雞、嘎嘎鴨、長頸鵝……若是還來其他的，馬、牛、羊也行。”
她念著一連串戰力墊底的變異獸名字，心裡卻早已拜遍了前世所知的所有神仙——就連財神爺和月老都沒落下，隻求能換來更多的物資，供給異能基因戰士突破，才能圍獵更多的獸。
讓那些等著補足能量的種植師，都能得到足夠的能量食物解凍被冰凍的天賦。
墨葉縵在旁聽著，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這些名字勾起的不是緊張，而是記憶中熱騰騰的飯菜香。她下意識地也跟著合掌，輕聲跟著念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召來一桌低戰力的全獸宴。
偌大的廚房裡正忙得熱火朝天，分成幾個小區域。
李芳帶著炊事兵學做肉乾，華容容在一旁傳授鹵肉的方法，華樂寶和花想容則一個教點豆花、一個教壓豆腐，說著這兩樣能做出什麼菜式。
分工清晰，各有專注。教得非常細致，學得極度認真。連夏末和墨葉縵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們都沒有察覺。
見他們投入工作，夏末沒有打擾他們，悄悄拉上墨葉縵退回餐廳。兩人在餐桌邊坐下，聲音放得很輕。
夏末伸手，掌心輕輕覆在墨葉縵微隆的腹部，眼裡透著擔憂：“彆隻顧著安排彆人，你自己也得休息，寶寶要緊。”
墨葉縵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目光瞬間軟得像融開的糖。她輕聲應道：“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累著的。”
頓了頓，她又說起正事：“我就是根據傷員和戰況調配天賦師。能進機甲連的天賦師，沒一個拎不清的，這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大家都明白。”
話到這兒，她忽然抬眼看向夏末，眼中染上笑意：“不過這次有豆豆在，高階能量肉供應不斷，彆說機甲連，整個赤炎軍團的治療師到現在都沒怎麼出動——一個個躲在房裡偷著樂呢。羨慕得那些提取師，我還沒到，小報告就打過去了。問有沒有提取類的輔助靈植，她們原意集體出一半的貢獻點求。”
提起家裡那幾個小家夥，夏末收回手，指尖無意識地輕撫腕上纏繞的小粉，語氣裡漾開毫不掩飾的驕傲：“她們是我最好、最棒的家人……懂事得讓人心疼。自從有了她們，這個家才真正像個家了。”
“豈止是你家，我們也跟著沾了光。”墨葉縵笑著接話，伸出手指一一數完，最後才說：“她們帶來的哪一樣不是好物資，還有戰鬥中救下的無數戰士。”
夏末讚同的回憶，從50荒星起，到今日，可以說，有了她們，她才有底氣和膽氣踏上荒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細數著自家寶貝們帶來的種種好，聲音漸漸輕快。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彩虹花、異能突破，最後落到最關鍵的精神力上，氣氛一下就凝重起來。
墨葉縵忽然輕歎一聲：“真沒想到，精神力最高能到8s……”
“唉。”夏末也跟著長長歎了口氣，“可突破的種植師那麼多，居然連一個破4s的都沒有……真是……”
她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墨葉縵也搖頭：“像你們母女、寶兒和想容，原本精神力就沒到3s，突破不了我還理解。可那些先天覺醒、或者在3s停滯多年的人，怎麼就也衝不上去呢？”
夏末默然。這個問題，恐怕連當事人自己也答不上來。
不過，她忽然想起謝辭下午說過的話——或許他說得對，無論是戰力、精神力還是天賦，都該在一次次極限使用中破碎重塑。
她抬眼，語氣認真起來：“縵縵，我聽到一段話，你聽聽有沒有道理？”
“什麼話？”
夏末清了清嗓子，不但模仿起謝辭的語氣，連他那略帶痞氣的神態也學了幾分：
“嘖，那些天賦師，哪個能像我們基因戰士一樣？明知道精神力會暴動、基因鏈會崩、異能核會碎，甚至可能下一秒就送命——我們照樣敢提刀衝上去跟變異獸玩命！她們行嗎？嗬……讓她們多用點天賦，跟要了老命似的！”
墨葉縵聽完，忽然笑出聲：“謝辭說的？”
夏末挑眉：“你怎麼一猜就中？”
墨葉縵眼裡的笑意更深：“那幾個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剛才那語氣、那神態，除了他，還有誰？”
夏末微微一笑：“沒錯，確實是他。”
她又抬眼看向墨葉縵，輕聲問道：“你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嗎？”
墨葉縵的神情霎時認真了起來：“非常有道理。”
她目光微凝，接著緩緩分析：“那些並非先天覺醒3s級精神力的基因戰士，為什麼精神力提升得如此之快？現在回頭看去，哪一個不是經曆過精神力暴動、基因紊亂、異能核反複受傷的？”
這話讓夏末心頭一跳，驀地浮出四個字——
破而後立。
墨葉縵輕輕歎了一口氣：
“可天賦師呢？人人都怕多耗一絲精神力、天賦力而受傷。”
說到這裡，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包括我自己，也總是束手束腳。除非是至親之人，否則絕不會拚著受傷的風險全力出手。”
笑容漸漸收斂，她秀眉微蹙，陷入回憶：
“但現在仔細想想，我幾次超負荷動用精神力和天賦力，也並非全無好處。每次恢複之後，都隱約覺得再次運轉天賦時，似乎比之前更順暢、更凝實了一點點……隻是當時未曾留意。”
夏末聽在耳中，不由想起自己。
曾經因為懼怕“外掛”暴露引來大禍，她生生將自己壓製成“廢物”多年。
而第一次精神力的突破，不也正是那次不顧一切提取靈液之後才發生的嗎？
“末末——你回來多久啦？”
華樂寶歡快的聲音像一陣清脆的風，從廚房門口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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