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葉展顏那句詭異的“ho怕ho?”還在空氣中回蕩,配合著他那不甘的、模糊的咕噥,形成了一種極其荒誕的氛圍。
攣鞮雲娜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夫妻倆”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不是應該生氣、或者護住她的“老公”嗎?
怎麼反而……鼓勵自己繼續?
“ho怕ho?”?
這是什麼意思?
是允許她勇敢“嘗試”嗎?
原來……哼,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貨色。
不過,攣鞮雲娜看著澤仁那雙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
忽然覺得這少女的心思,恐怕比草原上的沼澤地還難捉摸。
而且,那條神出鬼沒的五步蛇帶來的威懾力實在太強了。
就在攣鞮雲娜進退維穀、騎虎難下之際。
床榻上的葉展顏似乎被那強烈的“證明”欲支撐著,與體內的藥力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額頭青筋暴露,竟掙紮著試圖用手臂撐起身體!
那迷離的眼神中,燃燒著一種近乎執拗的火焰,死死盯住了攣鞮雲娜,仿佛在說。
“你過來啊!”
這眼神把攣鞮雲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步。
她下的藥量自己清楚,按理說此刻葉展顏應該連根手指都動不了才對。
這男人的意誌力到底有多恐怖?
而澤仁,則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拍手輕笑起來,指著葉展顏對攣鞮雲娜說。
“你看,老公他等不及了,他很想證明自己呢!你快去呀!”
去?去個鬼啊!
老娘不喜歡這種情調啊!
老娘要的是他反抗,是他寧死不從、是他委屈的眼淚。
現在算什麼?
攣鞮雲娜心裡叫苦不迭、吐槽連連。
她現在哪裡還有半點“征服”的心思,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中了藥還凶悍如野獸的葉展顏,加上一個思維詭異、手段莫測的西域少女,這組合太嚇人了!
“呃……那個……姑娘?”
攣鞮雲娜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緩和氣氛。
“我看……我看今天可能有點誤會!”
“葉提督他……他好像狀態不太對,我還是改日再來……再來拜訪!”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想往窗邊溜。
“你要走?”
澤仁歪著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試試了嗎?”
“老公他會傷心的。”
她說著,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了那條五步蛇,在指尖繞啊繞。
蛇信吞吐,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攣鞮雲娜的腳步驟然釘在原地,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或許是極致的憤怒和屈辱衝破了部分藥力,或許是身體本能地感受到了外界的威脅。
葉展顏猛地發出一聲低吼,上半身竟然真的被他強行撐了起來!
雖然他眼神依舊渙散,身體搖搖晃晃。
但那股驟然爆發出的淩厲氣勢,還是讓攣鞮雲娜和澤仁都愣了一下。
“你……說……誰……不……行!”
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裡擠出來,聲音沙啞卻帶著駭人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或許是葉展顏掙紮的動靜過大,或許是屋內的詭異氣氛終於引起了外麵守衛的警覺。
“督主?屋內有何異響?”
門外傳來了親兵警惕的詢問聲,伴隨著鎧甲摩擦和腳步聲,顯然有人正在靠近。
糟了!
攣鞮雲娜臉色大變!
若是被葉展顏的親兵堵在屋裡,看到她這副樣子,還把他家督主弄成這模樣……
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也顧不得什麼公主風度、什麼征服大計了,保命要緊!
“對不住!改日再會!”
她倉促地對澤仁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