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急什麼？”
“什麼……？”
“我問你急什麼。”
林笙的眼神，在煙霧後變得銳利起來。
“你一沒有失業危機，二沒有身體危機。”
“你就比我大幾個月，24歲的年紀，現在這個時代，三代粒子在不斷延長選手的職業壽命，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爭取那個冠軍。”
“怎麼你剛才那番話，說得跟你已經是最後一舞了似的？”
“我不想辜負我的隊友。”
“那你有沒有想過，跟不上你的節奏，是他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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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毫不客氣地說道。
“沒辦法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戰術地位，是萬義閔那個四眼仔太垃圾了。”
“你也是因為認同這一點，才轉會到陸鯊的吧？”
“不是的。”
陳默立刻反駁。
“老萬已經很努力地讓資源向我傾斜了，可是……”
“可是有個屁用啊。”
林笙打斷了他。
“陳超跟得上你嗎？單打獨鬥他確實挺厲害，但是團隊賽，他怎麼跟你？”
“何遠航那大個子，更跟不上你的節奏。”
“可是我現在在陸鯊戰隊，也在拖隊友的後腿。”
“你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阮浩和柳思思了？”
“什麼意思？”
“你看過複盤錄像了吧？”
“他們兩人是怎麼牽製那頭怪物的，你也看到了。”
“換做是你以前的隊友，能做到嗎？”
“我看過，但也是因為我的冒進，才讓他們不得不去承受那種風險，最後被你們一網打儘。”
“不不不。”
林笙搖了搖頭，他將煙頭摁滅在牆上。
走到了陳默的麵前。
“你的思維，從根上就出了問題，默默。”
“如果是彆人，他想轉型我可能會支持。”
“但是你已經做到了一個風格的巔峰。現在，誰能在‘單切刺客’這條路上乾得過你？”
“你已經站在了山頂上，現在卻要放棄自己最擅長的東西。”
“走下山，去跟彆人擠那條‘團輔型刺客’的獨木橋？”
“但那條路上，已經有一個唐雲了，國外還有更多頂級的團輔刺客。”
“你憑什麼覺得，你半路出家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現在，回到剛才那個問題。”
林笙的目光，剖析著陳默的內心。
“你那場比賽的問題，是你‘不該去追’嗎？”
“難道不是嗎？”
“不是，問題是，你殺得太慢了。”
“你沒能在第一時間追上指揮家，沒能在更短的時間內擊殺掉血狼。”
“這，才是你的問題所在。”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注意力，更專注在眼前的對手上？”
“廢話。”
林笙的聲音，斬釘截鐵。
“如果是以前的你，會像現在這樣瞻前顧後嗎？”
“我給你指條明路。”
“你就去指著你們經理的鼻子罵，讓她給陸鯊戰隊配一個真正的指揮。”
“然後，讓阮浩和柳思思拚儘全力地去跟上你的節奏。”
“陸鯊戰隊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團隊輔助。”
“他們需要的，是一柄三叉戟。”
“而你要成為的，就是那柄三叉戟中，最鋒利、最致命，能夠刺穿一切的那一支。”
陸鯊戰隊的休息室裡。
陳默正坐在角落。
調試著他那兩把的匕首戰具。
許久，他慢慢地抬起頭。
看向了那個正在和柳思思吹牛逼。
手舞足蹈地描述著自己今天要怎麼收拾龍淵戰隊的阮浩。
“浩子，思思。”
“乾啥？”
“陳隊，有什麼吩咐。”
阮浩和柳思思，同時回過頭看向了陳默。
“今天。”
陳默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思思，你來指揮。”
“浩子，你跟著我。”
“我們去把敵人，攪得天翻地覆。”
“敢不敢？”
阮浩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好啊！就該這樣！”
“誰不敢誰是孫子！”
陳默看著他。
臉上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危險氣息的笑容。
這是他幾乎已經快要忘記的表情。
他點了點頭。
“行。”
“那我們就把這條極端的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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